“老、老、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之人就是毕文庆高一未分班之前的班主任,作为班级一等一学渣,当然是班主任重点关照的对象。
高二分班之后自己去读文科了,逃过了这位聂老师的魔爪。
当然害怕的原因不纯粹是学渣对威严班主任的害怕,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自己初恋对象是就是人家的女儿聂晓芸。
当时要是知道聂晓芸是这位大魔头老师的女儿,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去招惹。
聂老魔提着鸡毛掸子怒气冲冲进教室帮女儿戒恋爱的场景他可是记忆犹新。
作为受害者现在都还胆颤心惊,不是因为屁股开花疼,而是因为知道自己泡了前班主任宝贝女儿,差点给吓尿。
“兔崽子,你还好意思叫我老师,连班主任的女儿都敢追,你真是丧心病狂呀。”
一开始聂非斌知道自己女儿和这混小子早恋了,还以为是这小子想通过女儿报复自己天天找他麻烦呢。
作为一个父亲,聂非斌当时就而止不住心中怒火,提着鸡毛掸子就找这小子麻烦,吓的这小子见他都是躲着走。
毕文庆心里有苦说不出,高二高三高压下躲了三年,原本以为已经解放了,没想到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毕文庆心里暗骂:“靠,超能老师让我遇见了。”
但是嘴上还是客客气气解释道:“老师,我当时真不知道晓芸是你女儿,否则你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追呀。”
看着毕文庆那老鼠见了猫的怂样,聂非斌的火气也就消了大半,当初不应该那么冲动冲进教室揍这小子的。
聂非斌贴回胡子,摘下眼镜,重新伪装成老头蹲坐在摊前,对着已经在往后偷偷挪步子,准备逃跑的毕文庆说道:
“小子,想跑,至于那么怕吗。”
说话间大手往前一伸,五指如钩,做抓取状。毕文庆不受控制的往前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如站桩罚站。
“老师,从那以后我真的没有联系过晓芸,我发誓。”
聂非斌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手隔空虚按,毕文庆瞬间犹如泰山压顶,一屁股坐在地上,帅气的大中分都没了形状。
“你还好意思,招惹完之后,就放一边不闻不问,没见过这么不男人的。”
“我还听说你小子大学后,风流成性,过得倒是快活,你对得起晓芸。”
聂非斌是越想越来气,最后,破口大骂,恨不得给这家伙来两板砖。
一时间绕是御女无数的毕大艺术家也不知如何接话。
说实话,他确实对聂小芸有深深的愧疚,即使后来谈了很多女朋友,他也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聂小芸。
“聂叔叔,对不起。”
他没有叫聂老师,而是喊了一声聂叔叔,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能说啥。
聂非斌叹了口气,时间久了,很多东西就看淡了。
“当时我阻止你们谈恋爱是因为你们都是未成年人,很多东西还没能力承担责任。我尊重每一份最真挚的爱情,如果在正确的时间出现我无比欣慰。”
毕文庆没有想到这个当初被全校学生称为恋爱戒毒所所长聂大魔王能说出这样的话。
“有些喜欢需要在心里发酵,在最正确的时间才能开出最美的花朵。冬天开不了桃花,夏天盛不了腊梅。”
有些话藏在聂非斌心里很多年,今天总感觉不吐不快。
每一份初恋都是最纯洁纯洁的喜欢,就像无根之雪,纤尘不染,亦如曦光凝露,月光皎皎,都是世间最值得去尊重的美好。
可惜如果是错的时间,那就是无根之雪落地,朝露遇午阳,月光逢雨夜。
毕文庆沉默不语,他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听这位聂老师讲课,也是他听过最认真的课。
“可惜呀,时间能改变一切。走错了路,上错了车,有的人守住了心中盛开的雪莲,有的人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人呢,就是这样,有的人失去了一次,有了自己的坚持,就不想再有第二次。
有的人失去了一次,也失去了自己的原则,就无所谓五六次。
坚持遇上坚持,成了彼此的守护,坚持遇上了没原则,成了拾荒者,没原则遇上了没原则,成了垃圾桶。
可惜呀,有的人已经成了街角的易拉罐,还在嘲笑拾荒者,真是可笑。
两人许久沉默不语,不知何以能言,不知从何而言。
许久之后,毕文庆才开口问到:“老师,为什么不教书了。”
聂非斌答非所问:“教完你们那届后就辞职了。”
憋了半天,毕文庆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问道:
“晓芸还还好吗?”
犹豫好一会儿聂非斌还是实话实说道:
“我因为小芸才辞职的。”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嘴上没说,可是心里一直装着那个小混蛋,瞒不过自己的,所以这混蛋应该知道一切。
毕文庆突然心里一惊,急忙问道:“晓芸怎么了?”
聂非斌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妻子的怪病还是遗传到女儿身上。
“遗传了她母亲的怪病,辞职后这些年我出入各种玄山秘境,一直在找治病的方法,可是毫无头绪。”
聂非斌语气低沉,带着对妻子的愧疚以及对女儿的自责。
突然感觉心被扎了一下的毕文庆有些手足无措:
“医院也没有办法吗,现在的医术那么先进。”
那个俏皮甜甜的微笑是他见过最美的微笑,哪怕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他依旧记得格外清晰。
渣男不代表无情,当然,有的人天生就是渣男,有的人最想要的得不到后变渣男,显然毕文庆就是后者。
“非人力可为,我曾求助一位得道老中医,他说那是阴脉,非人力可为,或许能从古籍中寻得一二。”
“叔叔我能帮什么忙吗?”
聂非斌撇了毕文庆一眼:
“区区二境能帮上什么忙?”
主要是毕文庆太弱了,否则当下倒是有一件事能帮上忙。
“叔叔相信我,只有为她做一点什么我才心安。”
在毕文庆坚定而又决绝的眼神下,聂非斌觉得可以一试,或许还真能偷出那样东西。
“不怕死?”
毕文庆毫不客气的回答道:
“怕呀,但又不是一定会死。”
说是不怕死,毕文庆自己都不信,二十几岁的年纪,大好年华都还没有享受呢。
但是有些事,即使有危险也不得不去做,再说还有狗爷兜底呢。
不过狗爷呢,为啥进城后没注意,都没见狗爷哪里去了。
“好,当下确实有一件事你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