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文成美妘喜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文成美妘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原始野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妘喜跟着疏老进诊所的时候,萧衍已经在床上趴好了。因为他的固执,平时疏老只敢给他开到玄武锁,到总锁的时候就进行不下去了,这还是在萧衍感受到腿上渐渐有了力量的前提下进行的。所以他按摩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的,只不过会比平时穿的轻薄一些而已,但该遮的也都遮住了。妘喜进去的时候还小失望了一把。因为萧衍总是不大配合,所以疏老给他治病之前一般是会点上一些熏香的,迷不住人,只是能让人心平静气,不生火气。所以这会儿萧衍看上去挺平静的,而且是他是趴在按摩床上的,并看不见来人的情况。一进门,疏老就扶着老腰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呀小四,我这把老骨头真是不中用了,前两天刚下了雪,谁能想到今早门口竟然结了冰?我这刚一出门就摔了一跤,今天是不能给你按摩了。”萧衍眉...
《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文成美妘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妘喜跟着疏老进诊所的时候,萧衍已经在床上趴好了。
因为他的固执,平时疏老只敢给他开到玄武锁,到总锁的时候就进行不下去了,这还是在萧衍感受到腿上渐渐有了力量的前提下进行的。
所以他按摩的时候都是穿着衣服的,只不过会比平时穿的轻薄一些而已,但该遮的也都遮住了。
妘喜进去的时候还小失望了一把。
因为萧衍总是不大配合,所以疏老给他治病之前一般是会点上一些熏香的,迷不住人,只是能让人心平静气,不生火气。
所以这会儿萧衍看上去挺平静的,而且是他是趴在按摩床上的,并看不见来人的情况。
一进门,疏老就扶着老腰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呀小四,我这把老骨头真是不中用了,前两天刚下了雪,谁能想到今早门口竟然结了冰?我这刚一出门就摔了一跤,今天是不能给你按摩了。”
萧衍眉头微皱,正要起来。疏老却把他按下了。
“不过你放心,我把我的徒弟带来了。”
疏老说着,还有点心虚地看了妘喜一眼,明明应该叫师父,偏要他说是徒弟,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徒弟?”
萧衍有点不满意,他的病一向都是疏老亲自治疗的,倒不是他不相信年轻人的医术,只是他的病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被外人知道病因。
这一点疏老是知道的。
萧衍又要起来,疏老又把他按下了。
“你放心!我这个徒弟又聋又盲。但是按摩是一把好手。我没跟她说今天要捏的是你,就说让她给你开锁的。”
萧衍听了,心情更加奇怪了,忍不住回头瞧了妘喜一眼,还把疏老吓了一跳,也跟着往妘喜身上看了一眼,生怕出什么纰漏,被萧衍抓到自己跟妘喜串通的事儿。
但是妘喜今天的打扮可太安全了。
直接穿着防护服来的,而且还戴了护目镜。
顿时让萧衍觉得自己是个病毒。
“虽然——但也不用挡的这么严实吧?”
疏老也被妘喜的骚操作给惊着了,但碍于师父的淫威,只得硬着头皮胡诌下去。
“我这个徒弟有洁癖,你多担待着。”
萧衍:“???”
所以我是个什么脏东西吗?
但也不知道是安神香起到了作用还是萧衍今天心情好,他终归是没计较,扭身又趴回去了。
上次抱着妘喜进屋上炕的时候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赶紧把腿治好,不然连自己的女人都抱不了,又算什么男人?
所以他这次才下了决心来开总锁的。
但他是什么人妘喜不知道,疏老还不知道吗?
锁是可以开的,但不保证不会揍人。
妘喜反正挺开心,还高兴地晃了晃小脑袋冲着疏老得意地笑道:“我就说认不出来了吧?”
疏老冲着妘喜比了个大拇指,和萧衍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妘喜和趴在按摩床上的萧衍。
妘喜先是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老公的完美身材。
尤其是那两条漂亮的大长腿,要是能有些力气,干起活来一定很利落吧。
想到这里,妘喜的脸颊不自觉飘上了一抹绯红。
“小师傅,你人还在吗?在的话就开始吧,我赶时间。”
萧衍说了一通的话,忽然意识到小师傅不会说话,于是刚准备回头看一眼。
妘喜就立马将他的头又按了回去。
“我师父跟您说了吧,我的手艺不如他熟练,隔着衣服有点找不到穴位。现在帮您脱下衣服哈。”
妘喜变了声,用的是年轻小伙子的声音,说话间已经帮萧衍把衬衫从腰带里面拽了出来,手速快的连萧衍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停下!”
萧衍先是开口制止,但是想到妘喜听不见,只得干脆转过身来准备抓住妘喜的手。
没想到他这一转身,正好给了妘喜机会解他的扣子。
她也没有特意去解,就用手在萧衍的身前轻轻一扶,萧衍的衬衫扣子就全都开了。
手法之熟练,不禁让萧衍开始怀疑这小子到底祸害过多少小姑娘才能练的这么熟练。
不对,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小子只会祸祸小姑娘?
想到这里,萧衍立即开始怀疑妘喜的身份,忍不住抓住妘喜的双手,跪在床上想要透过护目镜去看妘喜的眼睛。
没想到妘喜竟然在护目镜里戴了墨镜。
萧衍:“???”到底是有多嫌他脏啊。
而就在他疑惑地几秒钟里,妘喜已经把手从萧衍的手里抽了出来。
“病人请放尊重一些,我们在工作的时候是不可以动手动脚的。”
妘喜说着,就忽然伸出两只手摸上了萧衍的胸肌。
为了表现出她是摸错了地方,她还特意反复摸了几下后,才故作尴尬地笑了笑,随即顺着胸肌和腹肌一路往下,开始去解萧衍的皮带。
萧衍:“???”
到底是谁在对谁动手动脚?
于是就在妘喜流着口水马上就要解开萧衍的皮带时,萧衍忽的向后退了一下,跳下了床,急匆匆地说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
妘喜:“???”老娘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你说你自己来?
不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于是她又假装没听见,继续摸索着朝萧衍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病人?病人你不要刁难我,我师父说你是很重要的病人,要是我没有给你好好开锁,他会把我逐出师门的。你乖一点,衣服脱完了,就可以开始开锁了。我会很轻的,不会弄疼你的。”
萧衍:“???”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但是萧衍总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大夫对他别有用心,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应该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吧。
于是他决定要试一试妘喜,便放了一个小矮凳在妘喜前面,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结果刚放完他就后悔了,因为妘喜真的没有停,硬生生地被那个小矮凳绊倒了,而且直接朝他摔了过来。
就那么好巧不巧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腰带摔了下去,直接就给解开了。
妘喜还在继续演,一边抓着萧衍的腰带不放,一边用另一只手在地上摸来摸去。
“病人,原来你是自己去脱衣服了吗?请问你脱完了吗?你要是脱完了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过来扶我一下,我看不见的。”
被扯掉了腰带的萧衍:“???”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呀?
是为了治好他的腿吗?
如果不是,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算治好了腿,又能怎么样呢?
即便他一直努力变强,但他的身份却让他只能像个过街老鼠一样四处躲藏,就连亲妹妹来到他眼前也不能相认,因为害怕会给他们带去灾难。
而对她呢?
她甚至连他的亲人都不是,只是一个无辜被扯到他身边的可怜人。
难道治好了腿后,拖着她一起坠入深渊,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经受苦难?
他不允许自己这样做。
于是他准备将小师傅扶起来后穿好衣裳离开。
主要是他的腰带一直攥在小师傅的手里,他直接拽走的话,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可是当他把妘喜扶起来的时候,他却愣了一下。
妘喜的墨镜摔掉了。
她自己还浑然不觉,依旧摸摸索索地拉住了萧衍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妘喜说着,还趁机往萧衍的手臂上摸了两把,眼神里透着眼馋,差点又流了口水。
“你脱了衣裳需要保暖,还是赶紧躺到床上来,让我来帮你按摩吧。”
妘喜说着,还特意摸索着往床边走,只是生怕萧衍再跑了似的,还紧紧攥着萧衍的手腕没撒手。
发现这个小师傅是妘喜的最初,萧衍是震惊的。
但是很快,他的脑子里就闪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就像他可以在游戏里承认自己只喜欢他老婆,那他为什么不能假戏真做,让这个“小师傅”如愿以偿呢?
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是假的。
让她开心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于是他忽的甩开了妘喜的手。
还把妘喜 吓了一跳,立时又装着看不见似的,朝着萧衍的方向摸了过来。
“病人,你不要再开玩笑了,要是被我师父知道了,他真的会狠狠骂我的。”
“我不跑了,我会自己脱好衣服的,请你等一下。”
萧衍说着,就自己动手,把裤子脱了。
大约是没想到萧衍会这么痛快,妘喜直接打了个嗝,然后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一个地方不动了。
果然阖该萧衍是她老公,这长得真是跟她的喜好如出一辙啊。
她不光盯着看,她还脸红了,忽然就觉得防护服里闷得很,再不干点什么,她就要呼吸不畅,自己把自己憋死了。
于是她也不摸了,直接转过身去朝床边走去,假模假样地收拾起按摩器械来,其实也就是一个枕头一条被子而已。
萧衍不想让妘喜久等,很快就脱好了衣裳,躺上了床。
没错,就是躺了上去。
而且还直勾勾地盯着妘喜的眼睛,盯得妘喜都开始心虚了。
原本她想借着看不见的名义在萧衍的腹肌上再摸两下才叫他翻身的。
这会儿就直接摸了一下萧衍的手臂就作罢了。
“病人,开锁要从后背开始,麻烦您翻个身。”
“哦。”
萧衍应是应了,也动了几下,弄的床嘎吱作响,但是他根本就没翻身。
“翻好了。”
妘喜:“???”
原来你是这么不正经的萧衍吗?
逗瞎子玩呢?
还是你真的性取向有问题,看上这个小师傅了?
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的妘喜:“???”
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束。
全身都捂着呢呀,这也能看对眼?
一想到这个,妘喜就有点来气了。
好吧,这可是你让我摸的,不怪我!
于是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伸展了下筋骨后,就真的按照开玄武锁的方式,有模有样地在萧衍的前胸处找起了穴位来。
一上来就在萧衍的胸肌下方揉捻了两下。
随即皱眉说道:“病人,您的三角肌还挺发达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胸肌呢。”
她一边说着,手上揉捻的动作却没停。
女孩子的手柔柔润润的,在萧衍结实的肌肤上一会儿轻一会重地揉捻着,尤其在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妘喜的时候,天知道萧衍这会儿正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但他毕竟是个男人,脑子能忍,身体却不是总听心的。
身体的变化太明显了,明显到妘喜在护目镜地遮挡下都不能忽视那个地方,总是有意无意地看过去。
状态差不多了,正是开总锁的绝佳时机。
但妘喜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气愤。
这个家伙,果然有特殊癖好!
竟然对一个男按摩师有了反应!
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她忽的轻笑一声道:“我师父跟您说过了吧,总锁的位置有点特殊,开了这个穴位之后,我就要帮您开总锁了,可能会有点冒犯,但请你多担待。”
妘喜说完,就低下了头,明目张胆地朝萧衍的那里看了过去。
萧衍刚刚一直在盯着妘喜看,满脑子想的也都是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上发生的变化,这会儿顺着妘喜的目光看了过去,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忙想要翻过身去遮一点,可是已经晚了。
就见妘喜忽然伸手去握住了那东西,她并没有很温柔,而是带着怒气,很粗暴地握了上去。
可即便是这样,一股暖意还是瞬间袭来了。
让萧衍禁不住地闷哼了一声,同时为了控制自己不会有进一步地反应,他尽量不去看妘喜,自然也没注意到妘喜从腰间摸出的那根针。
原本可以不用扎针的,只需要用揉捻法反复按摩,也可以达到开锁的效果。
可萧衍刚刚的那声闷哼彻底激怒了妘喜,她这会儿几乎是将全部的怒气都附在了那根针上,快准狠地朝着那个总锁的穴位扎了下去。
随即,在外面焦急等待的疏老就听见两声尖叫。
一声是妘喜的,一声是萧衍的。
疏老给吓得不轻,心想这是怎么了这是?
夫妻俩共处一室,干柴烈火,玩嗨了?
还是其实妘喜是个奸细,正在谋杀亲夫?
疏老越想越觉得第一种不可能,毕竟他还在外面呢。
于是忍不住想要推门进去瞧瞧,就见萧衍提着裤子从里面冲了出来,衬衫的扣子都还没来得及系上,看到疏老的时候,眼神里还闪过一丝一言难尽的神情。什么也没说,就匆忙地走了。
疏老原本还想再追上去问两句,结果他看了萧衍健步如飞的样子,眼睛忽然就湿润了。
“治好了!师父您可真是妙手回春,小四的腿现在不用拐杖也能走了!”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不知道为啥,妘喜觉得萧衍说这句话时,语气中似乎带着点暧昧,勾的她心里痒痒的。
但凭她对萧衍的认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赶紧晃了晃头,暗笑自己怎么馋萧衍馋成了这个样?
但这会儿屋里还有万慧,叫萧衍上来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妘喜回头看了一眼,见万慧正在洗漱,便对着电话小声说道:“我下去,你等我。”
妘喜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姑娘特有的娇羞。
按理她都六百多岁了,早就过了这个年纪。
可陷入爱河是不分年纪的,任何时候,一个陷在爱情里的女孩儿,都会想要在她的爱人面前,变成少女的。
等到了妘喜的答复,萧衍就从车里出来,严阵以待了。
没错,找回场子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他要让妘喜知道,他才不是那种没有定力的男人,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发生那种事,他是行的,很行的那种。
妘喜没让萧衍等太久,事实上因为太急了,她出来的时候连外套都没穿,只穿了一件薄款毛衣。
这身穿着在沪城尚且说得过去,但在帝都就太单薄了,要知道帝都前两天才刚下了一场雪,这会儿路面上还结着冰呢。
妘喜是炼气士,原本是不怕冷的,但这幅身子似乎真的跟她不大合拍,她才刚出大门,就被一股刺骨的寒风劝退了。
那风刮的好像数十把刀子直朝她脸飞过来似的,没一会儿就将她浑身都冻僵了。
可萧衍近在咫尺,她费这么大劲儿到帝都来,不就是为了见他的吗?
这样想着,妘喜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他穿的也不算多,只一件单薄的呢绒风衣,配衬衫西裤。
寒冷的夜色里,漫天昏黄的灯光下,单薄的好像一片人形广告牌。
但还是很帅的那种。
有这样的美色在前,怎么能连摸都没摸到,就打退堂鼓呢?
想到这里,妘喜把心一横,抱着怀就快跑了几步。
“你身体不好,天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等着啊?”
妘喜说着,仰起头来想要对萧衍笑笑,可她这会儿实在太冷了,牙齿都控制不住地打颤,发出碰撞的声音,联想要做一下表情管理都很困难。
她甚至怀疑再这样待下去,她就要冻傻了,只想快点到萧衍的车里坐坐。
但萧衍好像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看见妘喜这个表情,他竟然开始解起了风衣的扣子。
“怎么没多穿点,这么急啊?”
妘喜:“???”
今天的萧衍绝对有点不对劲儿。
难道是下午在疏老那里没过瘾,无处发泄才来找我的?
一想到这里,妘喜的脸色就有点不好了,把眼一横,发现萧衍还在解扣子,而且解的还慢悠悠的,恨不得像电视里放那种场面时的慢动作一样慢。
可她实在是等不及了,下意识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就往车边上挤。
“你该不会是想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吧?不用了,我上车呆一会儿就会暖和的。”
这话刚说完,她就忽然觉得身后一暖,原来是萧衍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她整个裹在了自己的外套里面。
“你快冻僵了,用体温帮你取暖,更快一些。”
是挺暖和的。
可这男人今天,也太不对劲了吧?
妘喜下意识转头看向萧衍。
她本来想揭穿萧衍的,但是一看到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有便宜不占是傻狗。
于是她干脆转过身来,双手从萧衍的两肋穿过去,紧紧地搂住了萧衍的腰,将头枕在萧炎的胸口,尽情地吸着萧衍身上好闻的香气。
“还是我老公对我好,真暖和啊。”
萧衍直接僵住了。
妘喜抱的太紧了,她穿的又单薄,抱的这样紧,好像她整个人都进入了萧衍的身体里去了似的。
萧衍甚至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女孩子的柔软,这甚至比下午在疏老那里,简单的手指触碰要更让人难以克制。
以至于在妘喜抱着他的过程中,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发生变化。
不要动,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吗?
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你有反应,绝对不能。
萧衍这样想着,就想了足足五分钟。
妘喜一直等着他说点什么,毕竟是他来找她的。
可是啥也没等到,光是这样抱着也抱累了呀。
于是她犹豫着开口问道:“不过我们就要这样抱一晚上吗?再这样下去,只怕连你都要冻僵了吧?”
“哦。”
萧衍终于想起了正事儿,忙松开了妘喜,转而去抓她的手。
“我叫十八买了电影票,一起去看吧。”
“看电影?”
妘喜有点惊讶。
萧衍是个大忙人,请女孩看电影这种事儿,妘喜想都没想过他会干。
“怎么?你不喜欢?”
萧衍皱了下眉,来之前他特意查过了,像妘喜这么大的女孩,还是比较喜欢去看电影的。
“没有。”
妘喜低头偷笑了一下,或许这男人是专门为她才去的呢。
书上可都说了,男人喜欢一个女孩的时候,是会愿意为了她做出牺牲的。
“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妘喜说着跟着萧衍一起坐上了车,“看什么电影啊?”
萧衍被问住了,脑子里回想着当时跟萧十八通话的场景。
“去买两张电影票。”
“好,买什么类型的?”
“适合跟女孩子一起看的,最好能产生互动的那种,你看着买。”
萧衍脑子里想的是恐怖片,这一点也是在攻略上学的,他今天就要把自己的男子气概捡回来。
“我也不知道,十八买的票。”
萧衍说着,就启动了车子,朝萧十八发过来的电影院地址开了过去。
他在帝都的时间虽然比在沪城要长一些,但他平时都在工作,对这些娱乐场所的位置其实并不熟悉。
等到了地方他才意识到,萧十八那个笨蛋会错了意。
电影院是汽车影院,而且买的电影还是午夜成人场,就一上来就两个人抱在一起亲昵五分钟的那种电影。
没错,嗑CP的最高境界就是帮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一开始萧衍专注地给妘喜买夜宵,根本就没注意到,等回到车里,发现妘喜一直在盯着他看,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回头看向大屏幕的时候,脸都涨红了,人还强装镇定。
“十八这小子,回去我一定好好说说他,去别的地方吧,应该还有点时间。”
萧衍说着就要开车离开。
“别呀,我看的挺好的,不是给成年人看的吗?我成年了啊。”
妘喜说着,从萧衍的手里接过了炸鸡和一杯可乐,咬着吸管喝起了可乐,眼睛开始盯上了屏幕。
言情小说里写的哪有亲眼看的直观?
而且男女主的身材和颜值也都太赞了吧?
但是看着看着,她就有点害羞了,下意识地抿了抿嘴。
额,想尝尝滋味了。
而在她身边的萧衍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几乎全程都没在看电影,一直盯着妘喜的嘴在看了。
这姑娘吃东西实在不能算是雅致,不晓得一个正儿八经地豪门千金为什么吃相会是这副样子。
而更让他搞不懂的是,妘喜那对油汪汪的唇为什么这会儿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好吃吗?”
他下意识就说出了口,还是看着妘喜的唇说的。
“哦。”
妘喜这会儿也感觉到了什么,愣愣地看向萧衍,犹豫好半天,才从她心爱的炸鸡里面挑出一个最小块的,用签子扎了给萧衍喂了过去。
“你尝尝?”
萧衍平时是不吃这种垃圾食品的,但这会儿他就是想尝尝,而且他不光尝了,还是盯着妘喜的眼睛,慢慢地咬下去,当着妘喜的面斯斯文文地咀嚼了好半天才咽下去,最后还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
这个动作他是跟妘喜学的,他想试试这样吃东西会不会更香。
结果并没有,炸鸡的口味对他来讲太咸了。
他的水早就在刚刚喝完了,于是他半点也没犹豫,拿了妘喜手里的可乐,也咬着吸管喝了。
看的妘喜忍不住咽了个口水。
美人果然干什么都是美的,这也太馋人了吧?
“你这是在占我的便宜吗?”
妘喜忽的勾唇问道,佯装生气。
“嗯?”
萧衍没明白妘喜的话,以为她是不高兴自己喝了她的水。
“不好意思,我再买给你吧。”
萧衍推门准备下车,妘喜却拉住了他的手。
“间接接吻,也是接吻。”
妘喜说着,就将萧衍拉了回来,亲了回来。
这次她大胆了一些,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甚至比第二次借着酒劲儿亲的时间还要尝了一些。
亲到她自己都有些害羞的时候,她就放了萧衍,红着脸说道:“你亲了我,我要亲回来才算公平。”
妘喜觉得自己的理由浑然天成,十分有理。
但心里莫名地心虚,萧衍又一直不说话,那双好看到人神共愤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的她心里都发毛了。正想要指着电影幕布转移话题,萧衍却将她又拉了回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
唇被吻上的那一刻,妘喜整个人都是愣住的。
男人的侵入要比她狂野的不止一点,但他也不是一味的狂野,他懂得循序渐进,懂得快慢有序,不时还带了点温柔。
他在侵入她的同时,又在观察她,品尝她,像是一早就知道她的喜好似的,没过多久,就让她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全部交了出去,任他摆布了。
随便吧,只要别停下。
有那么一瞬间,妘喜心里竟然产生了这种不知羞耻的想法。
但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为自己感到羞耻,因为他很贪心,他像是一个贫瘠了许多年的小孩,把每年春节家长欠的糖都在心里攒了起来,等到能要糖的时候,就全部都要了,一颗都不想少。
渐渐地,妘喜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这个男人吃掉了,一瞬都不能呼吸了。
萧衍揽着她腰肢的手终于放松了一些,让她的脸与自己拉开了一点距离。
妘喜的双眼早已蒙上一层雾气,萧衍的脸尽管模糊,却还是美的不像话,尤其在两个人做了这件事之后。
妘喜觉得她应该是成了,这个男人喜欢她,这算是明示了吧?
可是某男在破坏气氛上从不含糊。
“这才叫真正的吻技。”
妘喜:“???”
感觉被嘲笑了有木有?
“所以刚刚那个是——”
“是我作为你义务上的老公,给你上的一堂课。”没错,他只是来找场子的,才不是要真干什么。
“课?”
妘喜只觉五雷轰顶。
但斗嘴而已,她能输?
“那下堂课什么时候上?”
“下堂课?”
萧衍眉头一皱,这女人……
果然,妘喜很快一脸坏笑地说道:“接吻都交了,下堂课该教什么,不用我提醒了吧,萧老师?”
萧衍皱了下眉,妘喜嬉皮笑脸的模样让这件事变得很不严肃,却让萧衍又开始思索他一直在考虑的事情,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不能喜欢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要是换成从前,妘喜一定会在心里骂萧衍一句渣男,但现在她看清了萧衍的挣扎,于是不等萧衍再纠结多久,她就接着说道:“可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妘喜还自己充当小翻译,给萧衍补充解释了一下。
“你说不能喜欢我,就说明你只是不能,不代表你不喜欢我,对吧?”
萧衍看向妘喜,女孩子的一双眼睛满是澄澈光明,看不出任何世俗的纷乱,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太复杂的人际关系的人。
想来李家是把她保护的很好的。
这样的女孩子怎能被困在他这样人的身边?
他绝不能做这种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妘喜早已返璞归真,六百岁的她能做到眼底如此澄澈光明,是因为这世间没什么能再让她顾忌害怕,也没什么需要她再费心忧愁。
“你是喜欢我的,只要你当着我的面跟我说一声你喜欢我,就都是你的,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好不好?”
天知道妘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六百年了,她为了等那个男人说一句喜欢,说一句原谅她了,历经了多少磨难,死过多少回,到这一刻,她是不是能达成心愿,真正解脱呢?
听了这话,妘喜又仔细瞧了这人一眼,终于是有点印象了。
“你是那个——”
徐虎以为妘喜是终于想起他来了,嘴型上已经开始做出了说出自己名字的准备。
结果妘喜却说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词。
“麻袋?”
徐虎:“……”
祖宗,记什么不好非记这个?
就为这事儿,回去之后他跟张豹被木永眠和苏先生接连处分,回基地进行了一个多月的魔鬼训练,才放出来。
妘喜倒是挺兴奋的,立时往徐虎身后看去,笑眯眯道:“张豹也来了啊。”
“嗯。”
徐虎小声说道:“苏先生带着我们过来的。妘小姐您小声点,苏先生说不好叫别人知道我们是hi认识的。但是您放心,关键时刻,苏先生会帮忙的。”
徐虎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条来,悄咪咪地递到了妘喜的手边。
妘喜低头看了一眼,瞧着徐虎的眼神就知道,这大约就是关于那两件文物的信息了。
“不用。”
妘喜顺手将字条推了回去。
“我用不着这个。”
说话间,妘喜已经走到了其中一件文物面前,在古清明的授意下掀开了盖布。
“现在纪云尘还没有出来,是不是鉴定完这个文物之后,我就有足够资格成为这次的交换生了?”
古清明虽然很看不上妘喜,但心里对纪云尘多少有些不满。
连妘喜这样的草包和那个不知道哪来的风漓沫都出来了,纪云尘竟然还在里面磨叽,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吃的。
“咳咳。”
古清明点了下头。
旁边正在鉴定另一件文物的风漓沫:“???”你们似乎忘了点啥吧。
妘喜于是勾唇笑笑,转头看向眼前的文物。
苏先生站在她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视线一直落在她沉着冷静地脸上。
很难想像这样的从容会出现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娇养大小姐身上。
他之前倒是在晚宴上见过妘喜几次,只是那时候妘喜大为不同,比较闹腾。
他向来不喜欢闹腾的女孩子,倒是对妘家二小姐印象深刻些。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孩子果真不同了,难怪师太那么积极地找他来帮忙。
他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师太口中的那个天才少女竟然就是之前救他一命的小神医。
这会儿他对妘喜的印象越发好了。
徐虎来到了苏先生的身边,掏出那个没能交出去的纸条,有点为难地说道:“先生。”
苏先生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呵呵笑了两声。
“不愧是木先生看重的人,挺好的。”
徐虎有点懵,下意识又问道:“那这纸条——”
苏先生意味深长地一笑,看向妘喜的方向说道:“你打开看看。”
徐虎一头雾水地打开纸条一看,原来是空的。
原来这一开始就是苏先生对妘喜的考验。
要是她打开纸条看了,就证明她本身就是个没有诚信的人,那她之前拒绝苏先生的好意,无非就是想要钓一条大鱼。
如此一来,苏先生虽然不会让妘喜通过这次考试,但却会给妘喜一份大礼作为救命之恩的回馈。
但妘喜如今没看这纸条,就说明她本身人品过硬。
这样的话,苏先生这次不光会积极地帮助妘喜过关,日后还会时刻提携她。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是苏先生看重的人了。
整个沪城乃至华国,没人敢动她了。
妘喜看见那件文物的时候,眼尾处有一丝异样的光芒悄然而逝。
她的这个眼神,很多考官都注意到了,但大家都没有往正确的方向想。
只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眼神,因为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个件文物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
毕竟这东西太过让人惊奇,任谁见了都会惊讶地。
并不像博物馆里正常能见到的那些瓷器、古玩、青铜器一样是成型的物件,妘喜面前摆着的文物就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妘喜可以确定这不是闫宁时期留下来的东西。
它更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
它属于未来,甚至不属于这个宇宙。
可是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
一个可怕的名字映入到妘喜的脑子里。
贝加尔.庞贝。
没错,就是妘欢的那个姓。
如果说在妘欢出现的时候,她还没有完全将两个人联系在一起,那现在这个东西的出现,再联系到妘欢手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新奇玩意儿,妘喜的闹钟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这家伙,复活了?
或许,他根本就没死?
妘喜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在外人看来妘喜就是被难住了。
对面的两位考官甚至开始眼神交流。
考官一:“你看吧,她这个表情就跟咱们当初的一模一样。”
考官二:“是啊,怎么可能认识呢?肯定不认识啊?肉眼谁能看出来?除非闫宁公主复活了。”
妘喜的发问很快打断了俩人的窃窃私目。
“这块陨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郑教授出事的时候?”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你是怎么知道的?”
之所以这么吃惊,是因为妘喜真的说对了。
这确实是陨石,而且确实是在郑教授发现了新的机关后出现的。
当时纪云尘因为身体不适在外面帮郑宏文守门,是郑宏文自己到密道里去的。
后来也是出事之后的郑宏文自己爬了出来,被纪云尘发现后带了回去。
当时在郑教授的怀里,就藏着这么一块儿石头。
因为休养中的郑教授对当时发生的事闭口不谈,大家都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所以只当这块石头是在密道里发现的新文物,只是一直检测不出是什么时代的。
当时业内专家争论不休,都说可能是地球上更早的矿物质。
最后是白教授的团队从星空陨石的成分中分解出了对照组,证实了这块石头跟星空陨石的成分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
大家才知道这是一块来自太空的石头。
妘喜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转过身去看向古清明道:“看来我说得都是对的。如此,我可以去帝都大学考古系了吧?”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她就不能再耽搁了。
既然他已经找到了这里来,这块石头就是他留给自己的信号,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否则将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古清明也没想到妘喜的鉴定会这么顺利,半晌没说话。
还是苏先生笑眯眯地在旁边发言道:“那是当然了,古老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人。对吧?”
古清明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偏偏不能驳苏先生的。
于是也一脸不愿意地吩咐身边的教务处主任道:“还不快去准备?”
正在一旁抓紧时间鉴定文物的风漓沫:“???”
你们确实是忘了什么吧?
不过算了,反正他就是来陪妘喜的。
风漓沫站直了身子看向妘喜,欣慰地笑了笑,心里暗道:“反正他想去帝都大学的话,总有法子的。”
决定了妘喜是交换生的人选,大部分人就都走了,只留下一位老师在密道门口等纪云尘。
老师等的手脚都快凉了,还不见人出来,忍不住抱怨道:“纪云尘这小子,在里面睡觉吗?还不出来?”
纪云尘倒是想出来,可是妘喜进门的时候给他用了点东西,他这会儿已经在墓穴里迷路了,而且走到哪里都能看见鬼。
女鬼,长了一张妘喜的脸。
纪云尘在里面下跪求饶诅咒发誓,哭得不亦乐乎。
不过妘喜终究没下死手,她虽然很烦他,但毕竟在华国杀人是犯法的。
幻觉会在五个小时之后消失,纪云尘来过墓穴几次,应该不会迷路,幻觉消失后,他可以自行离开。
他家是考古世家,对于这种事后应激反应自有一套缓解方式,妘喜并不担心他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她只需要他每次见到她时就想起墓穴里的那个女鬼,躲得远远的就够了。
但她没想到纪云尘对于回到帝都大学这件事儿的执着。
名额定下来之后,他虽然自己不敢再来找妘喜,却仍然没有放弃。
先是去系里进行资格竞争的漏洞的抗辩未果,之后又开始在妘俏的身上打主意。
“俏俏,那天是我得了失心疯了,都是妘喜迷惑我,我才会说出那种话来,我没想到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从我手上夺走交换生的资格,我现在彻底看透她了,请你帮帮我。帮我劝劝她放弃名额。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只有我顺利回到了帝都,你以后嫁进纪家来,日子才会好过些啊。”
妘俏这会儿既激动又有点气愤。
激动是因为纪云尘终于看清了妘喜的真面目,而气愤却是因为明知道纪云尘对她从不是真心,她却别无选择。
“可是我要怎么去劝姐姐呢?她从来都不听我的呀。”
“你去求你爸妈啊?你姐姐再厉害也是你爸妈的女儿,生活方面难道不靠家里资助?再说她本来就是沪城人,就算没去帝都大学考古系,也一样可以有更好的生活。我就不一样了,你知道我家是考古世家,我要是没有一个像样的文凭,以后是没有办法从哥哥手中继承家业的。”
纪云尘这会儿是真的没办法了,直接跟妘俏交了底。
妘俏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个中利害,当天下午就给妘仕成打了电话。
妘仕成知道以后气的鼻子都歪了。
“妘喜这个死丫头!她去考什么考古系?要考也要去考企业管理才对!还抢了云尘的名额,这要是让妘家知道了,以后俏俏和云尘的婚事受影响不说,妘家以后要打入帝都还会顺利吗?”
妘仕成一口应下了妘俏的请求,当时就给妘喜打了电话过去,可妘喜早把他拉黑了。
他找不到妘喜,只好去找萧衍。
萧衍倒是没挂他的电话,还很耐心地听完了。
毕竟是妘喜的生父,虽然妘喜不认他,但从他得到的资料中可以看出,妘仕成大多数时候还是对妘喜不算太坏的。
只是妘仕成的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萧衍啊。不是我说你,听说你一结婚就不在沪城了?你这样给人家当老公,对得起我们父母的期待吗?当初我们没有看不起你养子的身份,把妘喜嫁给你,你可要搞搞清楚,妘喜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们妘家如假包换的千金。你可不能老是这样冷着她,那是要出大问题的。”
萧衍皱了下眉,冷声问道:“是妘喜出了什么事了吗?”
“那倒是没有,就算有,还不是因为你冷落了她?你还不知道吧?她转了考古系,马上就要去帝都上大学了。帝都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时谁都能去的吗?妘喜要是去了那边,身边没个人监督,是很难不学坏的呀。”
好像沪城就不是纸醉金迷了似的。
萧衍有些不大愿意听妘仕成说话,而且他说的大部分内容都是他已经知道的。
但他的礼貌让他不能随便挂长辈的电话,于是他将手机递给了萧十八。
萧十八心领神会,接过手机来又听妘仕成唠叨了几句后才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妘先生,我们四爷有急事出去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我帮您转达。”
妘仕成被噎的够呛,干脆把电话挂了,想着应该要亲自去找妘喜谈一谈,可是上次在那边被保安驾着撵出学校的事儿还历历在目,妘仕成再也不想丢这个脸了。
于是他把文成美打发了过去。
文成美不像妘仕成那么直肠子一根筋,她多了个心眼儿,知道妘喜才不会给她面子,但妘喜对她两个朋友不错,于是找妘俏帮忙约出了小甜和周简。
几个人在咖啡厅吃了一顿饭。
小甜和周简本来是不想来的,但妘俏不愧是学表演的,一出苦肉计把周简这个人精都给骗过了。
“我妈妈虽然是姐姐的后妈,但她对我们一直都很不错的,你们也都知道的,我连我爸的亲生女儿都不是,我妈妈还不是对我很好?这阵子姐姐一直都不回家,也不见他们,我妈真的很着急,她都生病了。我说的话姐姐不会听,但你们是她最好的朋友,应该也不希望我姐姐跟家里闹成这样的吧?”
“后会——无期?”
奥斯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搞不懂妘喜话里的意思。
“嗯。”妘喜点了点头,“你爷爷听到这话就会懂的。”
说完这句,妘喜一个转身,消失在夜色里了。
妘喜在帝都国际机场下飞机的时候,萧衍并没有来。
这并不意外,因为妘喜想要给萧衍一个惊喜,并没有提前告知。
而且在见到萧衍之前,她想要先去解决一件事。
找到贝加尔.庞贝,然后彻底地除掉他。
六百年了,她努力提升自己,吃过的所有苦,受过的所有罪都是为了这一件事。
她要让他再也无法对萧衍造成伤害,再也不能。
而想要做成这件事,首先要进到白教授的组,进入盐商墓的终级机关。
在闫宁公主的墓穴里,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贝加尔为了找到她,会去盐商墓里找线索的。
这样想着,妘喜的身体略微挺直了一些,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帝都大学报名了。
然而萧衍虽然没来,李家老爷子李稻盛却来了,而且和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唐家大当家唐婉舒。
都是许久不见的老熟人了,时隔十几年再见,两个人又老了不少。
妘喜大方地走到李家老爷子的面前,正在犹豫到底要叫外公还是叫老李的时候,唐婉舒忽然给她跪下了,还行了个唐门大礼。
机场里人来人往,许多人都瞧见了,纷纷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你看那个小姑娘真不像话,人家那么大岁数了,头发都白了,还得给她下跪,也不怕折寿。”
妘喜的脸涨的通红,忙打算装不认识,立马向旁边挪了下脚步,转身就想溜。
谁知道唐婉舒竟然在身后大声叫了一句:“祖宗,您不认识小糖糖了吗?”
还是李稻盛懂自己外孙女,忙把唐婉舒给拽了起来。
“你这个老太太,说了不叫你来,你非要跟着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外孙女跪了,你再给她吓着了。”
“谁是你外孙女?”
唐婉舒当即火了,拧着李稻盛的耳朵说道:“我管她叫祖宗,你管她叫外孙女,那我管你叫啥?”
李稻盛被拧的吱哇乱叫,想要解释一下,又觉得越解释越乱,只得看向妘喜求饶。
妘喜看的哭笑不得,终于双手背在身后,拿出了一副长辈的姿态说道:“糖糖。还不快把我外公的耳朵松开?没大没小,师祖从前是这么教你的吗?”
唐婉舒一听这话,立马松开了李稻盛的耳朵,虽然还有点愤愤不平,还是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妘喜的背后,冲着李稻盛瞪眼睛道:“还不快叫你的人开车过来给师祖接风?”
李稻盛这会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也挺直了腰板冲着妘喜的身后招手道:“乖重重重孙女,快叫爷爷看看最近瘦了没?”
这话是对唐婉舒说的,气的唐婉舒又要骂娘,差点就要拿出暗器来暗杀了李稻盛。
好在李稻盛及时收手,一秒正经后叫人开车过来,带着妘喜就要回李家。
“不去李家了,唐家人少,去那边方便些。”
李老爷子有些不自在,但也明白妘喜的意思,李家现在人多眼杂,就连他的房间里都有几个儿子装的窃听器,怕是没有安全的地方。
唐家人各个自视甚高,自己有本事赚钱,根本不稀罕父辈的财产,诺大的祖宅一年也就几天有人气儿,其他时候都给阿猫阿狗阿鼠住着。
妘喜的身份现在不方便透露,她自己去李家还说的过去,要是带着向来不对付的唐婉舒一块去,那可就太奇怪了。
只是李稻盛心里还是不舒坦,立即瞪了黏在妘喜身边坐在后座的唐婉舒一眼道:“都怪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来接我外孙女,你非要跟着来干什么?”
“怎么?师祖时隔十年再度出事,我不能来看看?我告诉你少左一句外孙女,右一句外孙女的。不就是十年前帮师祖的父母收了尸,买下了房子么?要不是被你抢先一步,我也可以做到的好吗?”
一提到这个事儿,妘喜的眼眶就湿润了一些。
“二老走得还安详吧?”
妘喜这话一出,唐婉舒也跟着不说话了。
上一世妘喜自暴自弃,虽然有能力医好自己的先天性心脏病,但她一心求死,并没有努力去改变原主的命运。
父母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在她死后不久,也在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在睡梦中携手去世了。
一家人绝了户,亲戚邻里都来霸占财产,却没人帮忙收尸。
当时木永眠因为妘喜去世,伤心过度,决心离开这个伤心地,自己去国外静养了,并不知情。
唐婉舒人在F洲搞研究,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还是李稻盛因为跟妘喜有过一面之缘,听到这样的噩耗后动了彻隐之心,帮忙处理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一世妘喜成了妘喜,李稻盛的外孙女妘喜。
“嗯,要去看看吗?目的就在你的旁边,是你之前就选好的。”
妘喜摇了摇头,抹着眼角的泪说道:“没脸见了,我没当个好女儿,也没为他们做什么,是我亏欠他们的。”
说到这,妘喜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李老爷子道:“怎么知道是我的?”
妘喜问的是李老爷子怎么知道她不是他的外孙女,而是十几年前的那个病友的。
李稻盛心领神会,微笑着说道:“其实囡囡早就给我托梦了,就在你和萧家那小子结婚的时候。”
说到这,李稻盛的眼眶也红了。
那天梦醒后他就一直觉得事情不对,早就派人调查过了,原主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做外公的再清楚不过了。
说她因为看不惯谁把人揍了他信,说她演技过硬,成绩出色,还会软件设计,他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所以他才会联系唐婉舒帮忙看看里面的门道,才知道是妘喜回来了。
后来他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才知道他亲外孙女甚至是他的女儿早就被妘仕成一家给害死了。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妘仕成那臭小子一家子好过的。”
李老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唐婉舒于是给妘喜解释道:“绾绾的事情过去太久,已经过了追诉期了,再说只是用法律惩罚那臭小子太便宜他了。妘仕成现在一身的病,没人敢医,又不会马上死,注定余生都要在病痛中度过。
文成美那个贱女人原本想带着女儿全款潜逃的,没想到他们亲生女儿做的更绝,大约是文成美想要丢下妘仕成的事并没有提前跟妘俏通气,妘俏自己也想跑,临走前还给他们俩下了安眠药,卷走了家里的所有钱财。杳无音信了。”
“呵,她倒是想得美!”
李稻盛冷哼一声,有点咬牙切齿。
唐婉舒于是又给妘喜解释道:“当初要不是妘俏那小蹄子陷害他外孙女,他外孙女也不会做傻事,那小蹄子一在国外下飞机就被控制住了。现在估计已经生不如死了吧。”
妘喜面无表情地听着妘家三个人的下场,心中并没有多少波澜。
妘家三个人与她的因果虽然已经断了,但与李稻盛的却才刚刚结束。
她没理由阻止,也更不会圣母。
只是事情发展的太快了,比她想象中的要快的不止一点,冥冥之中,她能感觉到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在快速地改变着华国上方的磁场,一切都变得不可琢磨,难以控制了。
“不去唐家了,直接去帝都大学考古系。”
一听这话,李稻盛跟唐婉舒的脸色都变了。
“师祖,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儿呢。白家那小子竟敢挖了你的墓,我已经放出消息了,这两天唐门的人都会回来,我们让他怎么挖出来的,就怎么给埋回去。”
李家老爷子瞄了唐婉舒一眼,露出了讳莫如深的表情。
果然,妘喜的话很快打了唐婉舒的脸。
“你这么有孝心的话,干嘛不从闫宁公主的墓穴被发现之后就开始行动呢?”
唐婉舒:“……”师祖您在这死老头的面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那还不是白家那小子太鸡贼了?我们搞过好几次破坏了,他总是有本事重新开启项目,要不是怕毁坏墓体,真想把那小子直接埋了。”
“这次你们谁都不要插手,我亲自去。”
“师祖您这是要出山了?”
唐婉舒还有点激动,刚想进一步问下去,李稻盛却拉了她一把,闷咳一声道:“我外孙女赶路挺累的,待会儿还要去学校报到,你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别巴巴了。”
李稻盛说完,还冲着妘喜挤眉弄眼地说道:“你那个小伙子我见过了,是个人物,做我外孙女婿还是够格的。”
虽然妘喜喜不喜欢萧衍并不取决于李稻盛的认可,但是这么当面听到名义上的长辈夸赞自己老公,妘喜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如今都已经来到帝都了,不能立马见到他,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正想着,车子已经开到了帝都大学的门口。
李稻盛的车子太高调了,开进学校的话,很容易被认出来,妘喜于是在学校门口下了车,与两人挥手道别后,独自进了学校。
刚进门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便一路跟着那人走了几步。
“是妘喜同学吗?”
一个男生在身后把她叫住了,妘喜于是又看了一眼前面那人的身影,心想应该是自己看错了,萧衍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在一字战队才对,回头等办理好了入学手续,她得开黑一场。
心里这样想着,妘喜便回过头去看向那个男生,点了点头。
男生很热情地走了上来,做握手状道:“考古系陈庭,听说你今天要来学校报到,白教授特意让我在这儿等你的。”
“在这儿等我?”
妘喜有点诧异,帝都大学好几个门,而且也挺大的,没有提前联系的情况下,他们怎么知道她会从这个门进?而且还是在这会儿来?
“嗯,我也是刚接到白教授的通知的,不是你们提前联系过的吗?”
陈庭说着,还拿出手机来给妘喜看了一眼,上面有一张妘喜的证件照。
妘喜觉得这个白教授挺有趣,但知道在陈庭这儿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就跟着陈庭来到了系办公室办手续。
有人带着,轻车熟路,入学手续很快就办完了。
“听说你外公家里在帝都,宿舍还要帮你申请吗?”
笑话,她都来帝都了,还不去跟萧衍住吗?
“不用了,我自己有住处。”
陈庭见妘喜没什么事儿了,就笑笑指着白教授的办公室说道:“教授他们刚刚完成了盐商的相貌复原工作,这会儿正在办公室等你,你快进去吧,我先走了。”
妘喜于是告别了陈庭,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找到贝加尔的事迫在眉睫,她必须迅速跟白教授搞好关系,加入到盐商墓的项目中去,不然会有很多人为此牺牲。
讨好白教授的方式她都想好了,用不着那么麻烦,就直接上催眠术。
这是最快的解决方式了。
敲门的时候,她就已经运好了气,准备一看到白教授的眼睛,就开始对他催眠。
“进来。”
没有这种声音,因为里面的人自己把门打开了,还是那种迫不及待的,生怕她跑了的状态。
“嫂子?”白颜目瞪口呆,又重复了一遍,“你是嫂子?”
“嫂子?”
妘喜的计划被这完全无厘头的对话打乱了,莫名地看向白颜和他身后一个只露出半边身体的背影。
“白教授?”
“嗯。”
白颜这会儿兴奋极了,知道萧衍媳妇漂亮,但没想到竟然这么漂亮,而且不知道怎么的,看着还有点眼熟,总觉得一个小时之前还在哪里见过来的。
“不过不是你的白教授,你的白教授在那儿呢。”
白颜说着,侧过身体让出一个身位来,指向了办公桌后男人的方向。
妘喜于是探头走了进去,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对面坐着的,竟然是萧衍……
“是你?白教授?”
妘喜有点惊讶。
“嗯,白衍,用的是我家,也就是你婆婆的姓。”
白颜兴冲冲地凑过来,还想再给妘喜多解释一些,就被萧衍的一记眼神杀射过来,尴尬地道了声别,就出去把门关上了。
这会儿只剩下妘喜和萧衍两个人,还有那座刚刚被复原的盐商全息影像。
妘喜瞧了瞧自己当年那两抹俊俏的小胡子被抹得干干净净,立马走过去说道:“你们这复原形象有问题吧,盐商墓距今三百年左右,那会儿的男人可是不断须,不剃发的,盐商应该是寿终正寝的,你们这复原图怎么能没有胡子?那不成太监了吗?”
妘喜说着,顺势就挡在了全息影像图的前面,转过身来看向萧衍的脸。
就见萧衍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弄的她小心心一虚,差点冷汗下来。
乖乖,该不会被这男人发现了她跟盐商是同一个人了吧?
毕竟没胡子的话,相貌的符合度也太高了一些。
“你倒是了解的挺多的。”
好在萧衍没有过分追究妘喜的表现,很快垂下眼眸看起了妘喜的资料。
第一张附着的就是妘喜的成绩单。
妘喜尴尬一笑,小心翼翼地走向萧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这不是马上就要进组去考察盐商墓了吗?我肯定要提前了解一下啊。”
“谁说让你进组了?”
萧衍没抬头,问的也随意。
妘喜有点急,但她很快又坐了回去,一副无赖相嘀咕道:“也不知道你在这儿做教授,老太太知不知道?某些人可瞒得我好苦啊,还连名字都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故意转移夫妻共有财产呢。”
萧衍微微抬眸看向妘喜,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光。
刚看到盐商形象的时候,他就认出她来了。
这些年根据梦境挖出的坟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墓主都长的非常像。
至于为什么像,至今无人能解答,这也是萧衍他们一直在研究的课题。
而在此之前,萧衍是找不到任何头绪的。
直到他遇到了妘喜。
一切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而他确定妘喜跟这些墓穴确实有关系的时刻也就在刚刚而已。
因为盐商的相关信息,他们也是刚刚得出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外公布过。
要不是有内奸,妘喜是不可能知道的。
除非她根本就是墓中人。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这便是让萧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盐商就是没有胡子,不过他也不是太监。”
萧衍说着,忽然感觉有根又细又长的东西在自己眼边晃荡,抬眼一看,原来是妘喜在数他的睫毛,嘴角还特兴奋,都快要勾到耳朵边了。
见被发现了,妘喜立马坐回了椅子上,一本正经若无其事地说道:“不是太监?那难道他是生了什么病?脱发了?”
萧衍眼睁睁看着妘喜在装傻,却并没有戳穿,而是低头继续看妘喜的资料说道:“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这话一出,正在数萧衍眉毛的妘喜手忽然一顿,一双漂亮的瑞凤眼忽闪忽闪的,像是有些心虚二老。
“女的?”
“那她挺厉害的呀,有那么多财产。”
话说到这儿,妘喜忽的凑到萧衍面前,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萧衍问道:“挖出什么大宝贝了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白教授?”
女孩子的烂漫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萧衍有点招架不住这个。
而且他也很想尽快知道妘喜跟之前的那些墓主到底有什么关系,跟他又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一直做那些奇怪的梦。
于是他把妘喜带到了帝都大学考古系的储藏室,不是公共储藏室,而是白教授专属的那种。
一路上看到路过的人都在跟萧衍打招呼,妘喜还有点纳闷。
“奇怪,你这么出名,为啥沪城那些人都不知道你的身份,难道他们用的是2G网?”
萧衍用指纹解开了储藏室的门锁,淡定地说道:“因为出名的是刚刚那个白教授,而不是我这个白教授。”
妘喜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白颜是萧衍的表弟,又是人尽皆知的帝都大学考古系教授,而且每次考古发布会也都是白颜去发言。
就算偶会发拍到萧衍在场,熟悉两人的人也不会觉得萧衍是考古队里的一员,甚至是领导,只会觉得萧衍这个废物又去巴结有前途的表弟了。
很两人进到了储藏室里。
和妘喜一开始想的有点不大一样,储藏室里并没有很多的奇珍异宝,甚至看上去还很空,只有简单的几幅字画和几件不起眼的瓷器。
一打眼望过去,就像个不受重用的教授的储藏室。
但妘喜知道这只是萧衍对自己人设的掩饰而已。
果然,没一会儿,萧衍就在一面刻着平平无奇的砖块上按了一下,墙面下面的地板就拉开了一个小洞口。
“想看就跟过来吧。”
萧衍先一步走了下去,妘喜随后跟着。
“你的腿好了很多,竟然已经不需要拐杖了。”
萧衍微微垂眸,不着痕迹的扯了下唇。
“托某人的福,”
妘喜的心莫名被牵扯了一下,忽然觉得有点甜。
两个人很快到达了地道的最底端。
萧衍不知从哪儿按了一下开关,洞穴里的灯都亮了起来。
无数奇珍异宝映入妘喜的眼帘,让她感到无比的亲切,同时又稍稍有些愤怒。
因为每一样都是她的。
闹了半天,她的坟都是她老公给挖的,多大仇啊?
妘喜双眼微眯,视线又重新回到了萧衍的身上,萧衍这会儿正踩在一个矮脚凳上,去拿书架最上面的一个盒子。
那双妘喜一直很喜欢的大长腿时而身长用力,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时而松懈下来,露出完美的腿部线条,不禁让妘喜想起那天在疏老那儿给萧衍按摩时,对方的身体给她的感受。
“坐吧。”
“额?”萧衍的话让妘喜一下子惊醒,“做吧?”
于是她回过头去打量了一下四周,狭小的屋子,隐蔽的密室,幽暗的灯光,孤男寡女的,确实很适合做那种事儿,但难道萧衍竟然是这种人吗?
“就在这儿?”
妘喜惊讶地脱口而出。
萧衍却对她的惊慌不怎么理解,用下巴指了指妘喜旁边的桌子说道:“嗯,就在这儿。”
说着,萧衍先行走到了那个桌子边上,将手里的盒子放了下来,一边打开一边说道:“不是想看吗?给你看。”
某女老脸一红,乖乖地坐了过去,随手拿出一副字画来翻了起来。
结果刚瞄了一眼,她就惊着了。
这特么,这不是她的自画像吗?
生怕萧衍看见联想到什么似的,妘喜忽的将画丢回到了盒子里。
假装没事一样,尴尬地说道:“盐商不是有很多陪葬品的吗?怎么就给我看几张画像?他这么有钱,收几张美人图算什么稀罕事吗?”
谁知道萧衍却不打算再跟妘喜绕弯子了。
“你到底是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妘喜愣愣地看向萧衍,男人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宠溺,取而代之地是一脸的严肃,仿佛今天妘喜要是不说实话,这个事儿就没完似的。
妘喜于是又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将盒子里的画一张张打开了,确实有几幅是盐商墓的,但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一些是闫宁公主墓,反贼墓,侯府嫡女墓,再有几幅,连她也不知道存在的——星际少女墓?
妘喜看着画像上那位长了一双狐狸耳朵,身后甩了一条大尾巴的星际少女画像,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仰起头看向了萧衍,有点害怕,又有点激动。
“这是什么?从哪得的?”
“在我梦里出现的,我把他画了下来。”
萧衍接过画像,仔细端详着画里的狐狸耳少女,脑子里却在分析着一件事。
从刚刚妘喜看到这幅画时的反应,很明显可以看出她跟少女是有联系的。
“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梦到她,也是她带我找到了一处又一处墓穴。”
萧衍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盒子,“它们都是她在梦里带我去找到的。”
屋子里的灯在温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忽然亮了起来。
两个人的表情清晰可见。
萧衍忽然将目光转移到了妘喜的脸上,有点遗憾地说道:“我觉得我们好像很熟悉,但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那段记忆好像非常遥远,遥远到隔了好几个世纪一样。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是世界,不知道在未来的哪一刻就会忽然消失。”
“你不会消失的。”
妘喜有点激动,忽然抓住了萧衍的手腕,紧紧握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女孩子的眼睛忽的泛起蓝光,一瞬间变成了画像里的样子,周围的环境也不再是昏暗的地下室,而是一个花红柳绿的山谷。
萧衍发现自己穿上了古装,身边就依偎着的那个小东西,就是画像里的那个小东西,却又好像是妘喜。
“小云朵不会走的,我要一辈子陪着大人,你笑我就跟着你笑,你难过我就跟着你难过,你心系天下苍生,我就为你扫奸除恶,荡平天下恶人。”
萧衍发现他的身体并不受他的控制,他伸手摸了摸小云朵的头发,目光中满是宠溺。
他意识到小云朵的名字也是他取的,这个小东西对她很重要。
但是很快,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幽香静谧的山谷一瞬之间化为火海,到处都是杀戮,天下苍生都在苦苦哀嚎。
他身为天下之主,却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而他心爱的小云朵却化身为一个强壮怪异的男人,手拿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城墙上,他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萧衍很痛苦,痛苦到想要挣开妘喜的手,可妘喜却并没有停止输送意念,她等这一刻等了六百年了,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她一定要让大人知道。
接下来萧衍看到的,是灾难过后,地球开始重建的画面。
强壮怪异的男人圈禁了小云朵,并告诉她萧衍的下场。
小云朵伤心欲绝,甘愿用自身元神换萧衍转世投胎,以后不要再想起她。
她的一片真心感化了天神,天神却赐给她更重的惩罚,命她拥有不死金身,永生永世守护在 萧衍身边,却只能爱而不得,最终抱恨而亡。
除非她有勇气除掉那个罪魁祸首,那位刺穿萧衍胸膛的男人,她的教父——贝加尔.庞贝。
于是六百年来,妘喜一直游离在地球上,寻找萧衍的转世,也寻找着贝加尔.庞贝。
如今终于让她找到了。
当然这件事她不会告诉萧衍,她要自己去完成,杀掉那个恶人。
虽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她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可她没想到的是,萧衍看到的比她给的要更多。
他看到了自己的这一生,看到了那个抛弃他的家族,和当初那个要将他斩尽杀绝,还害萧家老太太身中剧毒,忍受病痛的恶人。
原来抛弃他的不是他的家族,也不是他的父亲,而是这个藏身于家族之中的外星怪物?
萧衍掩埋在心底的恨陡然而生,不禁在双手上化为戾气,几乎要把妘喜的手腕捏断。
妘喜大吃一惊,心想他终究是不愿意原谅她的。
没关系,这一次她会跟贝加尔同归于尽,如此一来,萧衍将会恢复正常的人生,再没有任何危险了。
很好,就是这样。
“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做什么?”
风漓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冥想,让两个人都回到了现实之中。
其实风漓沫一直跟着妘喜来的,从陈庭领着她办各种手续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旁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转考古系后他的存在感就一直很低,以至于他跟着妘喜进了萧衍的办公室,竟然都没人发现他。
熊汉:装啥啊?还不是因为用了风家的透明衣?
但是一个穿了透明衣的人,为什么要打草惊蛇,让密室里的人知道他来了?
妘喜很快想明白了一件事,风漓沫不是要暴露自己,而是要提醒她和萧衍,有人在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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