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棠梨冷静地听着他对另一个女人的不吝赞美,心中竟是毫无波澜,只余满满讽刺:
“那就提前祝薛公子得偿所愿,抱得佳人归。”
“梨儿,你可否不与阿兄置气?就算此生我们做不成夫妻还能做兄妹。还有……你还是离那位镇北王远些吧!他虽然嘴上说钦慕于你,但此人城府极深且不近女色,又如何会心悦你这等乡野女子,你莫要被他欺……”
“啪——”祝棠梨抬手一巴掌狠抽在了薛景之脸上。
薛景之懵了,望着她满眼不可置信。
“你说完了吗?你所谓的对不起就是在我面前赞美另一个女人顺带贬低我?薛景之,我真后悔认识你。”
“我不是……”
“你他娘的赶紧滚……丢人现眼的恶心玩意儿,等小爷我好了一定扒你一层皮!我家棠棠有阿兄,不稀罕你这狼心狗肺的贱东西!”
祝鹤轩怒声骂道,胸前的伤口因为生气而绷得生疼,面色也染上几分狰狞。
薛景之不想惹怒祝鹤轩,尽管还有话想说,却还是拱手告辞了。
“梨儿,我改日再去看你。”
“晦气死了,赶紧滚!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个这样见异思迁的玩意儿了?”祝鹤轩被祝棠梨扶着走向停在一旁的马车,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祝棠梨一脸哭笑不得:“喜新厌旧男人本性而已,你这张嘴总是这样就不怕没人喜欢?”
祝鹤轩无所谓道:“爱喜不喜,小爷我自己舒坦就行……”
“那不是高太傅家的公子吗?”祝棠梨忽然指着街市对面,蜜饯铺子前的一位翩翩公子。
“他有什么好看的?旁边的高小姐多美啊!快快……快遮住我,高小姐朝我看过来了,小爷这副样子太难看了。”
祝棠梨:……
赫连寒总是习惯置身在阴影处,他默默注视着祝棠梨离开的方向,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想自己在真言符的驱使下说出的那些话。
他真的对这个女人动了心思?
不然为何见她拒绝薛景之后,内心会抑制不住的生出欢喜。
一旁的斩风注意到自家王爷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的那道身影后,也觉得不可置信。
他们王爷不是喜欢祝星晚的吗?怎么又看上祝棠梨了?
入夜——
从两年前开始,赫连寒就患上了不寐症,想要不服药就自然入眠十分艰难。
但是今夜他却睡得出奇的沉稳,可熟睡后没多久他便陷入了一段奇怪的梦境中。
“赫连寒,你看我涂画的纸鸢好看吗?”朦胧的白雾中,女子姣好的面容若隐若现,虽看不真切,但那声音他仿佛在哪儿听过。
女子一身红衣,坐在他的腿上,“你今晚真的陪我去放花灯吗?太好啦~”她站起来明媚娇俏的身影跑到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去了河边。
她双手合十虔诚许愿:“一愿与夫君共白首,此情长久永不相负,二愿夫君岁岁平安,早日康健,三愿……”
“咳咳——”
“王爷不好了,王妃这次试的药,药性太强,王妃吐血了……”
男人滑动轮椅急切地冲进了内院,女人用匕首割开手腕,让血一滴滴落入药碗。
“王妃以后不必再为本王试药了,不值得。”
“值得的,是王爷给了我一个家呀!我应该回报你的……”
锋利的匕首一次次划开她的皓腕,不知何时匕首落入了他手中,他握紧匕首朝着女人隆起的腹部切了下去。
“赫连寒,我恨你……”
“不要——”赫连寒从噩梦中惊醒,满头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