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忠勇侯夫妇看着她,则是眼神复杂。
所有相关涉案人员悉数到了位,主审官继续审案。
祝棠梨作为嫌犯之一,第一个接受审问。
“祝棠梨,你与薛景之是否订过亲?”
祝棠梨淡淡扫向薛景之,他正目光闪躲回避着她,“订过,已于元宵那日解除。”
“我没同意。”薛景之的嘴几乎是下意识地接了话。
“肃静!”主审官示意无关人员保持安静。
“据本官调查,你对薛景之与祝星晚之间来往过密感到不满,所以蓄意买通马夫用醉马草引马发狂,试图报复祝星晚可有其事?”
祝棠梨看向暗自得意的祝星晚,语气铿锵有力:“无中生有。”
主审官沉着脸,一身威严不可侵犯的肃穆:“可人证物证皆指向你,你确定还要狡辩?再不如实招供,本官就要用刑了。”
“敢问大人,所谓的人证物证是指何人何物?”祝棠梨不卑不亢,丝毫不慌。
“既然你拒不认罪,那本官便让你死个明白!”
主审官命人将证人一一传唤,首先就是祝家人对她的指控,祝赵氏骂她生性歹毒,忘恩负义。
祝卿白说她目无尊长,倒反天罡。
祝墨渊称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屡次加害祝星晚,简直不配为人。
祝瀚海不说话,只看着她失望地直摇头叹息。
接下来就是那位马夫,马夫见到祝棠梨后,原本犹疑不定的神色立马消失,十分笃定地说:“就是她,就是她,虽然当时她戴着帷帽,可小人记得她的声音,就是这位小姐。”
至于最后的那位证人,是连祝棠梨都没想到的人——薛景之。
薛景之撩开袍子,端正地跪下朝堂上主审叩拜下去:“大人,当日那失控的马车是冲着晚晚表妹而来的,试问有谁会为了争风吃醋而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所以断不可能是晚晚所为。”
他说完,低垂着目光避开了祝棠梨。
祝棠梨听到这里,才发现人在失望到极致时,是真的会笑。
“案犯祝棠梨,你可还有话说?”主审官拍桌怒问。
“请大人传物证吧!”祝棠梨依旧高昂着头不卑不亢。
在主审官的示意下,两份物证被呈了上来,祝棠梨一看,第一份是自己在丞相府丢失的那个铜葫芦,这东西在主审官的口中成了装毒药的器皿。
再有一份竟是一方丝帕,帕上下角用藕荷与银色搭配绣着一支棠梨。
虽然这帕子并不属于祝棠梨,但还别说,不管是绣工还是绣图,和她平日用的还真是别无二致。
而她回相府后,手帕这种贴身之物从不离身,祝家人对她漠不关心,他们自然无从得知。
而唯一如此了解她的人便是……她将目光投向了薛景之。
薛景之或是心虚,立刻避开了她的视线。
“祝棠梨,堂上之物你可认识?这铜瓶是从那马车之上找到的证物,丝帕则是你与马夫商量毒计时不慎掉落的物证。因你不满在相府被祝相千金比下去,因而嫉妒成性,所以生出歹计,试图杀害相府千金取而代之,却意外将忠勇候世子害死,你可知罪!”
主审官胡子竖起,满目威严,俨然已经将祝棠梨视作罪犯。
一旁的忠勇侯夫妇也激动起来。
祝星晚眼看祝棠梨大势已去,立刻开口表演她的善良无辜:
“梨儿,我一心拿你当最疼爱的妹妹,可你却为了拈酸吃醋害死小世子,最后还欲把罪名推到我身上,都怪我平日太纵着你,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