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飞出去,狼狈地摔在地上,怀里的豆沙包也滚了出去,粘上不少泥沙。
“别叫我名字!平白叫人恶心!”
我那一脚许是踹得重了,舒子华捂着胸口好半天没爬起来,只垂着头伸手胡乱拢过地上的豆沙包抱在怀里。
乱发遮住他的眉眼,让我瞧不出那时他是何种表情。
只是自那以后,舒子华安静了许多,每日安安静静跟在我身后,再不多言。
我和师父从浮云山走出来大半个月,回程的路自然也是远的,且得走上些时日。
一路上我总在暗自盘算,师父该是走到了何处,又有几日才会折返。
就那般算着算着,走了四五日的时间,我越发后悔怎么就听了师父的话,带舒子华回浮云山。
我理应陪在师父身边。
天涯海角,都好。
我调转马头,要朝着来时路去,却被舒子华慌忙叫住。
“师父!”
他刚学会骑马,还不甚熟练,几次尝试调转马头,却始终失败。最后索性翻身下马,小跑过来,张开双臂挡在我前面。
“师父要去哪儿?!”
他言辞振振质问我,仿佛真把自己当成我徒弟了。
“别叫我师父!我不收你。”
03
“那天,师父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冷冷瞧着我,像在瞧一只臭虫……不带一点爱怜,只满满都是厌恶。那眼神我一记便是好多年。”
“……只因我知道…师父那时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舒子华多年后再与我说起当时情形……
只因我问他,这一生是否曾真正怕过什么。
他说,他怕我不要他。
真是可笑。
明明生了一副铁石心肠,长了满口獠牙的人,却能装出世上最无辜可怜的模样。
一边往我身上捆着铁链,一边还能言语温柔,斥责我“无情”。
我果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
从前我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