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躲在后面做一个‘孝子贤孙’。
故而,秦老夫人就是临关候府后院的天。
苏子衿默了一会儿:
“我如今手中无人,这个秦老夫人,最擅长玩阴的,不宜和她撕破脸皮。”
“且等着吧!来日方长!总有一日我要把这个老不死的那张伪善的面皮在众人面前揭下来!”
上辈子,苏子衿同秦淮成亲十年,她甚少取自己的嫁妆单子,任由秦家上下使用。
就生怕她们说一家人何必分你我。
如今重生归来,她有了时间便开始清点自己的财产。
思茹越数便越觉得心惊:
“小姐自己一季尚且只做八套衣衫,用的也是二等布料,夫人真是太过分了!她居然要做二十套衣衫,而且这布匹还得三十两一套!
这秦家八年的所有开销全都是用的您的,平日里侯爷、三爷出去喝酒会友也得您账上,夫人还说您自私,她不知道这些年花了您多少银子么?”
想想马上侯府就要进两房妾室,思茹脸色跟着扭曲:
“小姐,咱们得赶紧想想对策,您抽走银楼的一年进账一万二千两银子,剩下的胭脂铺子加上布庄一年加起来才八千两,
这些钱,秦家上下挥霍无度,公中如今不剩多少了!三小姐在聘礼方面不会手软,那麦小姐也是个貔貅,夫人定会逼着你出钱的。”
苏子衿发现,其实思茹还挺聪明。
她安抚地拍了拍思茹的手道:
“放心吧!她们如今从我手中要不走一分钱,至于我从前花掉的,我也会连本带利要回来。”
如果秦家没这么多钱怎么办?
那就掏空秦家未来二十年的收入。
她要和离,还要秦家在她手上欠下巨额债务,而她自己风风光光离开。
思茹见此刻苏子衿运筹帷幄的模样,不免惊奇,她早先发现自家小姐的改变,还以为真如传言所说是受了刺激之下的非正常反应。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她家小姐是彻底不一样了。
以前的小姐一心为了秦家,从不会忤逆婆母一句,这几日却是连连让秦家人吃大亏。
思茹一脸担心道:
“小姐,外面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姑爷和三小姐是不是偷偷摸摸给你下发癫药,您才会如此反常的。”
苏子衿,“……”
谣言不可信。
说到下药,苏子衿想起来另一桩事情:
“我记得外祖在江南时曾与一个京城的御医有交情,你可还记得那御医叫什么名字?”
思茹想了想轻声道:
“是不是京城永义巷的章御医?当时听舅夫人说,这位章御医擅长以毒攻毒,虽入了太医院却因为医术过于霸道而受排挤,如今隐居在永义巷。”
“小姐,你要找章御医做什么?”
上一世,苏子衿想要找章御医查看身体时,思茹已死。
她在后院势单力薄,无法联系到章御医。
后面是偷偷塞了银子让门房请的一乡野郎中。
以他的医术只能看出来苏子衿中了毒,却不知道怎么解毒。
想来她如今身体不好就是因为秦老夫人的毒药再作祟。
今生她得早作打算。
苏子衿细细回忆,自己其实是听过章御医大名的。
他叫章怀仁,年少成名十分有名望,医术高超但常常兵行险招,他的治疗方式很多人都不能接受。
十八岁便考入太医院的章御医名气非常大,寻常人甚至无法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