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要付车钱,他也不同意。李棠就没有坚持了。
“老伯,你们吃饭了吗?”李棠问道,她的肚子咕噜噜直叫。“我们老俩用过了,你要带着干粮,就赶紧吃吧!”老汉满是皱纹的脸露出和蔼笑容。
这辆马车有些破旧,但是老汉有经验的扬鞭驾马,马车行驶的又快又稳当。
她坐在车厢里,从包袱里摸出荷叶包和水囊,拿出两张烙饼,一张塞在老太手里。
老太慌乱的想要拒绝,“大娘,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自家烙的饼,吃吧!”
瞎眼老太举了举拿着烙饼的手,又放了下来,她小心的把饼裹在一块白布里。
“小伙子,谢谢你,现在不饿,我先放起来。”瞎眼老太讪讪的说道,脸上有些难为情。
“对,饿的时候再吃。”李棠搭了句话,一张饼就咽到肚子里了。
还想再吃,拿出来又放了下去,把剩下的几张饼和肉肠都裹好,放在车厢座椅上,连同那个水囊。
又从宽腰暗袋中取了一两银子,一并放在座椅上。
不得不佩服老汉的驾驶技术,他年轻时应该是一名车夫吧!
马车如箭一般飞驰在官道上,不多时,外面老汉说了一句,“小伙子,坐好了,咱们从小路穿过去,这样你我都节省时间。”
说完老汉鞭子凌空一扬,一声脆响,骏马嘶鸣,马车转向到小路上,快速行驶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天光大亮时,巷子里居民提着恭桶出门,看到地上有人头套着破粗布袋,躺在地上打着鼾。
粗布袋的外面血迹斑斑,他不敢乱动,叫来乡邻,拿下套在他头上的粗布袋,有人识得这人,不正是无赖吴霸王吗?
几人看他头肿的像个猪头,倒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他在镇子里恃强凌弱,无恶不作。
有人叫来吴霸王家里的小厮,小厮过来后,赶紧驾来马车,把吴霸王抬进去拉回了家。
吴霸王到后晌一点多钟醒来,浑身发疼,脸颊肿得高高的,两只眼睛乌眼青。
他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谁这么大胆敢对他下阴手。
突然想起什么,把全身摸了一遍,一声大喊“啊……”,把院里的人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吴霸王又发什么疯。
“坏了,坏了,银票不见了,怎么办?”吴霸王摸了一把八字胡,“赶紧让人去运潼县挂失,对,挂失。”
“发财,赶紧过来。”吴霸王从床上慢慢挪下床。
“吴爷,你咋下床了,再躺会儿,养养身子啊!”发财几步跑进屋,看到吴霸王下床,赶紧凑过去扶着。
“还养个屁,老子的银子都让人顺走了,你赶紧派人拿上我的印信,到运潼县汇通钱庄挂失两张五十两银票。赶快,快。”吴霸王吩咐着,发财赶紧出去安排。
“东风,进屋来。”东风弯腰进来,“爷,您吩咐。赶紧到福罗镇衙门报案,说我昨晚被打,抢走了身上百两银子,让他派人到吴家核实。”说着,脸颊抽动,疼的他啧啧乱叫。
这边派着人已经去往运潼县城,那边李棠在下午四点多就到了福罗镇西口。她从车上跳了下来,给老汉拱了拱手。马车停顿一下,又疾速飞奔而去,李棠也快速离开官道。
她走到荒野无人的山坳中,把淡青色长袍拿出来用火折子点燃,片刻燃尽,她又在灰烬上面盖了一层土,才放心爬出山坳,沿着山路往武农村走去。
边走边想,苗蓉蓉啊!对不起了,以后你再给我做一件袍子吧!穿着是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