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铁树许二丫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家长姐猛如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乔翊家的鹦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药店出来,许靖姚带着许二丫去了镇上最大的米粮店。这家店不仅各种精粮粗粮应有尽有,还劈出了一排货架卖调味品。油盐酱醋什么的都有。许靖姚买了四担最上等的精米,两担最好的精面,五斤精盐,两斤椒盐,十斤蔓菁子油。外加醋,酱油,花椒,茱萸粉等若干。共计花了八两银子。精米和精面的价格都不便宜,上等精面六十文一斗。上等精米更是贵的离谱,要九十五文一斗,比糙米贵了一倍多。(据古代物价,精米因生产麻烦,价格比精面贵不少。)最好的精盐更是高达九十六文一斤。末世里让味蕾遭了几十年罪,手里又有了钱的许靖姚半点都不想委屈自己的胃,什么都挑最好的买。两人刚上门的时候,店小二以为她们顶多买一两斗糙米或者糙面。等许靖姚选完东西后,他惊得差点合不拢嘴。眼前这个黑瘦...
《我家长姐猛如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从药店出来,许靖姚带着许二丫去了镇上最大的米粮店。
这家店不仅各种精粮粗粮应有尽有,还劈出了一排货架卖调味品。
油盐酱醋什么的都有。
许靖姚买了四担最上等的精米,两担最好的精面,五斤精盐,两斤椒盐,十斤蔓菁子油。
外加醋,酱油,花椒,茱萸粉等若干。
共计花了八两银子。
精米和精面的价格都不便宜,上等精面六十文一斗。
上等精米更是贵的离谱,要九十五文一斗,比糙米贵了一倍多。
(据古代物价,精米因生产麻烦,价格比精面贵不少。)
最好的精盐更是高达九十六文一斤。
末世里让味蕾遭了几十年罪,手里又有了钱的许靖姚半点都不想委屈自己的胃,什么都挑最好的买。
两人刚上门的时候,店小二以为她们顶多买一两斗糙米或者糙面。
等许靖姚选完东西后,他惊得差点合不拢嘴。
眼前这个黑瘦的小姑娘一次性挑了这么多精贵的东西,她有钱付吗?
直到掌柜的算完账,许靖姚利索的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时,他才晕乎乎地回过神来。
好家伙,人家不仅买得起,还游刃有余。
怪不得掌柜的时常告诫他们,开门做生意的,千万不可以貌取人。
这话果然是诚不欺我啊。
许靖姚付完了钱,掌柜的让伙计按她的要求把米面搬到店外的空地上。
因许铁树还没带车过来,许靖姚和许二丫就站在旁边等。
没一会儿,两个身着胡服,相貌也与阳山镇这边大不相同的胡人走进了米粮店。
许靖姚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倒不是因为他们的相貌。
而是她发现这两个人气血充盈,神蕴内藏,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单个拎出来都不在赌坊的冯管事之下。
短短一个时辰,就连续看见了几个身手不凡的武人,许靖姚不得不再次思考这个世界到底是普通古代世界,还是中武世界。
至于高武,根据她见到的那些普通人体质来看,应该不太可能。
两个胡人一进店,其中个子稍矮一些中年汉子就对掌柜开口道:
“掌柜的,若我们想从你这大批量订购粮食,你有办法帮我们搞到货吗?”
掌柜的听得一愣。
大丰倒是没有禁止与胡商互通粮食。
但这样的生意一般都是边境粮商与他们交易,且需要有官方的批条。
交易的数额不能超过官方批的数额。
“回客官,我想问问,两位手上有大丰官方批的买粮批条吗?”掌柜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胡人没有立即接话,只静静地看着掌柜。
就在掌柜的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时,才展颜笑道:“当然有,我们又不是走私,再说了,就算要走私也不能找到你们这样的店不是。”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官方批条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粮食可交易数额为两万担,上面有户部的印信。
“客官既然有批条,我供倒是可以供,不过两万担粮食我弄不到,谷麦一样我最多能供应一千五百担。
大约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筹备。
价格的话,麦子两百一担,谷子二百八一担。”掌柜的看完批条后回答。
掌柜的并不是阳山镇人,他是莱县的,他们家是莱县有些名气的粮商。
在周边几个镇和县城都开了米粮店,只要利润合适,三千担粮食还是容易筹出来的。
至于批条,他没怀疑过真假。
粮食不比其它物品,大批量的粮食运输,不管是走码头还是陆运,各地出入关卡都有官方人员查验手续文件。
拿着假批条不仅货物过不了关,人还要抓起来问罪。
“可以,这是定金,五日后我们来提货。”
胡人听完,二话不说,拿出两张百两银票放在柜台上。
压根就没有还价的意思。
“我给两位写个字据。”掌柜拿起柜台上的银票仔细看了看,确认没问题,就准备给他们写上字据。
“不用了,你们店就在这里,我相信你们不至于为了百两银子跑路。
另外,掌柜的若能搞到更多的粮食,价格贵些我们也可以接受。”胡人摆了摆手,说完两人就转身出了店铺。
半点也不担心米粮店不认账。
发现这两人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后,就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许靖姚将店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待这两胡人离开,许铁树和车还没来,她抬步进了米粮店。
“姑娘,可是还有什么需要?”掌柜的看到她,笑眯眯的开口问了一句。
许靖姚一口气从他这里买了八两银子的货,就个体家庭而言已算是难得一见的优质客户,掌柜自是不会对她有半分怠慢。
“掌柜的,能否借一步说话?”许靖姚道。
“姑娘这边请。”掌柜的愣了一下,随即指了指店铺后的茶室,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店小哥,麻烦帮我照看一下外面的粮食。”进茶水室之前,许靖姚转目看向伙计。
“好的姑娘。”店伙计点头。
“不知姑娘有什么事?”进了茶室,店长会见她神色凝重,忍不住再次开口。
“我要是没看错,刚刚进店的是胡人吧?咱们镇上经常有做生意的胡人来吗?”许靖姚问。
“不算经常,但每年还是能见到一两个的,毕竟咱们这有个小码头。”店掌柜回答。
“他们是哪边的胡人?”许靖姚又问。
“我也不清楚,在我眼里胡人都长得差不多,不过瞧他们的口音应该是恙桑人。”掌柜的想了想,才道。
“恙桑离咱们这远吗?”
“不算太远,也不算近,约莫有九百多里,骑快马三四天就能到。”掌柜答道。
“我似乎听到他们说想和掌柜的做粮食生意,边境没人做这个生意吗?”许靖姚接着问。
她刚才就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对话不稀奇,店掌柜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本来是有的,咱们大丰虽然不禁止向胡人出口粮食,但有数量限制,通常是由边商与他们交易的。
今年粮食略有减产,咱们这边的粮价都比以前稍微贵了点,或许是边商手上没粮了。”
“既然今年咱们的粮食减产,有没有可能是官方缩减了对外的粮食贸易。
边境粮商不能与他们交易了,他们才跑到咱们这来找粮?”许靖姚道。
她此言一出,店掌柜愣了一下,紧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刚才看到盖有户部印信的官方批条,本能的以为这种生意做起来没问题。
毕竟粮食过各道关卡都会有官方人员验查,没人敢拿假批条忽悠人。
因没有想过批条真假的问题,听了胡人那句若能帮他搞到更多的粮,价格不是问题的话后。
他已经在心里盘算,明天就回家动员家族,让大家想办法把那两万担粮食搞齐。
可官方若是收紧了对外的粮食贸易,把之前批的条子作废了。
他们这些内地的米粮铺因为从未跟塞外胡人有过贸易往来,信息渠道闭塞。
胡人利用信息差,利诱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粮食卖了出去,届时一旦被查,他们王家岂不是有抄家灭门之灾?
念及此处,掌柜的脸都白了,立即朝许靖姚抱拳作揖:“多谢姑娘提醒。”
“不必客气,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说不定根本就没这回事。
当然,万一是真的,即表示这些人定然不是善茬,掌柜调查的时候千万注意,莫要引起他们察觉。”许靖姚摆了摆手。
她一见那两个胡人跑到一个小镇大批购买粮食就感觉不对头。
粮食在古代是极其重要的战略物资,许靖姚暂时还摸不清胡人的真实意图,但给掌柜提个醒是非常有必要的。
许靖姚虽然提醒了王掌柜,但她依然决定亲自去查查胡人买粮的动机。
若对方是借大丰粮食减产,趁机通过各种渠道手段从他们这里搞去一大批粮食。
接着和大丰开战,事情就大条了。
末世三十多年的不断杀戮让她从内心对战争产生了极大的厌倦。
一点也不想刚到古代,就要经历兵灾,继而开始逃荒。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刚刚被美食唤醒的味蕾再次受罪。
必须想办法搞清楚他们的真实意图。
至于搞清楚了意图之后该怎么处理?
只能且走且看。
她现在迫切需要补充营养和气血,增强体质,尽快恢复一些实力。
没有实力,就算是知道有人想掀起兵戈,她也无力阻止。
等她再次从米粮店出来,许铁树已经带着牛车到了店门口。
赶车的是许家村的人,与许铁树家是没出五服的亲房,同辈中排行老三,名松槐。
按辈分算,许铁树唤其三伯,许靖姚和许二丫则称其为三爷爷。
“三爷爷。”许靖姚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这个人,上前打了声招呼。
“大丫头,这些粮食都是你家买的?”许松槐看着摆在地上的十几袋粮食,眼睛瞪得老大。
“嗯,爹,搬吧。”许靖姚点了点头,转身提了袋粮食,扔到了车上。
米面都用的是结实布袋,五斗一袋,不管是个头还是份量都不轻。
她明明瘦得像个纸片人似的,个头也才刚到一般成年男子的肩膀,却随手一拎把袋子提了起来,就像拎了袋飘絮似的。
许松槐瞧得瞠目,早听说这个堂孙女能干懂事。
爹娘都不太靠谱,她小小年纪却能将几个妹妹弟弟照顾得井井有条。
没想到她力气也这么大。
许铁树见她在搬粮,不敢偷懒,过来跟着一起搬。
米粮店的伙计也过来帮忙,就连王掌柜都出来帮着搬了两袋。
“王掌柜,怎好劳烦你?”许铁树见王掌柜也跟着过来搬粮,简直受宠若惊。
王掌柜显然也没料到许靖姚是许铁树的闺女。
他在听见许靖姚喊许铁树爹的时候,差点以为听错了。
就许铁树这样不靠谱的人,怎能养得出这样厉害出众的姑娘?
他可不信这姑娘用来买米粮的钱是许铁树这个赌鬼挣来的。
“应该的,令嫒在我们铺子里买了这么多东西,是妥妥的大客户,我帮忙搬搬又有何妨。”王掌柜客气的答道。
原本也想过来帮忙,却插不上手的许松槐瞧得更是诧异。
许铁树这个堂侄有多不靠谱他是知道的。
平常不着家,回到家不是找媳妇要钱,就是卖田卖地。
家里能值点钱的东西基本都被他卖光了,就这样,还动不动打媳妇孩子出气。
适才许铁树去找他过来帮忙拉米粮的时候他差点以为听错了。
就堂侄的混账样,竟也晓得给家里买米粮了?
现在瞧王掌柜的意思,这些米粮都是大丫买的。
只是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一时半会去哪挣这么多钱呢?
难道是在山上淘到了什么宝?
因实在太过好奇,等粮食都装上了车,回程的时候,他依然时不时地转头去看与他一同坐在车辕上的许靖姚。
“三爷爷,你大概是好奇我哪来的钱买这么多粮食吧?
今天运气好,在山上淘到了支人参,卖了些银子。
我家两个妹妹和弟弟因长期吃不饱都瘦得不成样了,卖了参就多买了些粮食回来。”许靖姚见状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
她突然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后面还要建房子,钱财来路肯定需要编个合适的理由。
而许家村背后的旦旦山就是一座藏着无数宝藏的大山。
村里就曾有两人从山里挖到过人参和灵芝,换了不少钱。
只不过深山猛兽多,进山寻宝,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有去无回。
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人,没谁愿意拿命去冒这个险。
“难为你了,丫头。”
许松槐看了眼坐在旁边,瘦得只有一把骨头的小姑娘,再想想不比她强多少的许二丫头,许小丫和许小虎,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完又转头瞪向坐在车后的许铁树:
“铁树啊,以后别那么混了,一个男人若连妻女都照顾养活不了,还算个什么男人?
你以后若继续这么混不吝,我这个做伯父的说不得要找你父亲,联合族亲,对你动家法了。”
许铁树听得撇了撇嘴,那妖怪满口胡言,你倒是信了个十成十。
钱明明是她从赌坊敲诈过来的,哪里是进山寻的宝?
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吐吐槽,嘴上是绝不敢说的,只敷衍着应道:“知道了三伯。”
许松槐听出他的敷衍,有些无奈地摇头。
许靖姚则眼风都没往他那边瞟。
像许铁树这样的人渣,赌棍,想让他变好,哪怕天下红雨都不行。
他眼巴巴地跟着回来,心里惦记的是那五百两银子呢。
许靖姚镇上买东西耽搁了些时间,牛车走到村口的时候,夕阳只剩一点边挂在地平线了,不少人家已经升起了炊烟。
“哎呦,大丫,铁树,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你们,你们家出大事了。”
一个正快步往这边走的汉子看到看到坐在车辕上的许靖姚和车上的许铁树,立即三步并成两步冲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许靖姚问。
“你家的茅草屋塌了。”那汉子道。
许靖姚还没来得及接话,和许铁树坐在一起的许二丫已经吓得扑到车弦边,急急看着那汉子问:“五锁叔,我妹妹和弟弟,还有我娘可好?”
“你妹妹和弟弟没事,屋子塌下来的时候,他们在外面,倒是你娘的腿被压伤了。”许五锁答道。
许二丫一听,立即从车上爬了下,飞一般地朝家里跑去。
“有劳五锁叔来报信,三爷爷,麻烦你把东西帮我送到我家去,我先回去看看。”
许靖姚也从车辕上跳了下来,对许五锁和许松槐道。
“快去吧。”许松槐看了眼坐在车上动都没动的许铁树,摇着头朝许靖姚摆了摆手。
许靖姚大步流星地朝家中走去,刚走到那个坡道转角,便看见家门口围了不少人,那栋茅草屋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许靖姚到前屋的时候,三房的许铁棚回来了,许铁生正在和他说晚上发生的事。
许靖姚见状没有开立即开口,默默走过去站在他们旁边。
“大丫,你可是有什么事?”许铁生见状打住了和弟弟话头,转头问了一句。
“三叔。”许靖姚先和许铁棚打了声招呼,接着才回答:
“二叔,我想问问你家里有没有写字作图的纸,有的话我想借两张。”许靖姚道。
“你要纸干什么?”许铁生和许铁棚听得一愣。
大丫虽识得几个字,但不会写吧?
要纸干啥?
在私塾读书的许安旬休回家,得空就会教家里的弟弟妹妹识几个字。
许靖姚的原身,许二丫,二房和三房其他满七岁的孩子都认得几个字,但都不会写。
纸笔太贵,家里没这么多钱给他们造。
“是这样,我家房子不是塌了吧,刚好今天在镇上看到一栋房子样式挺好的。
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图画来。
平常的花样图我都会画,没准这个也行。
若能画出来,届时让工匠按着图建比较容易。”许靖姚道。
许铁棚和许铁生这才想起来,大侄女虽然没写过字,但是村里那些鞋垫绣图上图案花样她都会画。
既然会画花样,那会画房屋建造图也不是不可能。
念及此处,压根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的许二叔起身就准备去长子的屋子拿纸,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要不要笔?”
“不用了,我用木炭画就行。”
画图用毛笔不合适。
许铁生刚把纸拿出来,他的大儿子许安就回来了。
“安儿,你回来啦,咦,不对啊,明个儿不是旬休的日子吧?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许铁生看到长子先是一喜,接着想到这个点不是旬休的点,又微微一惊。
“嗯,私塾夫子这两天有事,让旬休提前了。”许安轻轻嗯了一声。
接着朝许松石,许铁棚和吊儿郎当靠在门边的许铁树打了声招呼:“阿爷,大伯,三叔。”
少年大约一米六出头,身材单薄却不失挺拔,相貌有五分像许铁生,又继承了他娘江氏的优点。
加上长期在私塾读书,皮肤比乡下人白皙许多,一眼看去就像株正在茁壮成长的青竹一般,葱翠而俊秀。
端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哟,这不是我们许家未来的秀才公吗?这个点跑回来不会是在私塾被人打了吧?”许铁树一脸阴阳怪气的看着他。
许松石,许铁生闻声脸色顿时一变,许铁棚也拧起眉头。
许安读书算是举全家之力在供,但这孩子懂事,会做人。
不仅得空会教弟弟妹妹们识字,农忙时还会跟家里人一起下地,身上没有某些本事不大,讲究却格外多的酸儒的毛病。
为此,三房对举全家之力供这个侄子并无意见。
许靖姚面色一沉,看向许铁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因为着实厌恶,这一眼她不自觉的用上了几分精神力。
许铁树顿觉喉咙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紧紧扼住,几个时辰前那种仿若被凶兽和恶鬼锁住的恐惧感又回来了。
许铁树想呐喊,想求饶,却半个字都发不出来。
这一瞬间他的内心被无尽的绝望和恐惧充斥,这妖怪不会想就这么弄死他吧?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许靖姚收回了目光。
许铁树狠狠的呼了几口气,正想要说点,被许靖姚一个眼风扫过来,立即闭上嘴巴,并默默的缩到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被许铁树那句话给惊住的许松石,许铁生,许铁棚,还有刚到家,尚不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的许安,都一脸古怪的朝她看了过来。
老大/大伯竟这么怕大丫/大妹?
“今天在镇上有两个赌坊的人不长眼,想要拉二丫去抵债,被我揍了一顿,他吓住了。
其实我力气一直很大,以前没吃饱发挥不出来,今天在镇上饱餐了一顿,力气比以前大了一倍有余,三五个壮年男子都不是我的对手。”许靖姚道。
她想尽快提升实力,需要很多钱。
这家一穷二白的,她想要钱就只能自己去挣,比如进山打猎,寻找珍贵药材的什么的。
一味的隐瞒实力是行不通的,还不如一点点的透露出来,让大家慢慢接受。
许松石,许铁生,许铁棚好忽悠。
听完顿时一脸的恍然,也对,大丫的力气一直都比同龄人大。
以前哪怕长期吃不饱,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就背得起几十斤的柴火,挑得起七八十斤一担的粮食。
唯独已经读了几年书,见识眼光比这些长期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强不少的许安不怎么信她的话。
家里大伯是个什么德性他再了解不过,哪怕大妹真武力过人,把赌场的人揍了一顿,也不一定镇得住他。
除非她是用武力揍了大伯一顿,生生打服了他。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分毫不显。
哪怕大妹真这么干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对于家里这个大伯,他简直找不到言语评价。
见了面能喊他一声大伯,那完全是看在大家是同一个祖宗的份上。
许松石和许铁生知道了许铁树怕大丫的缘由,就不再关注,再次将目光转到许安身上:“安哥儿,你,你在私塾没遇到什么事吧?”
“我没事,阿爷,爹,你们别听大伯瞎说,我先去把书袋放下。”许安看着两人回答。
“去吧。”
许安进了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许靖姚立即跟了过去。
许安确实是挨了打的,别人看不出来,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下颌上还有一点微青,只是很淡了,加上天已经黑了,其他人看不出来。
左边肩膀颇有些僵,多半是筋扭伤了。
许家几个大人见状也没多管,这对兄妹感情一向不错,难得碰上想说几句话也很正常。
“大哥你把书袋放了出来,我有话和你说。”到了他房间的门口,许靖姚压低声音。
许安没吱声,但进屋放下书袋后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走,后院去说话。”许靖姚瞄了他一眼,抬步朝后院走去。
许安默默跟上。
等着许靖姚去拿纸的许小小见状也腾腾腾地跟了过来。
许靖韵瞄了小丫头一眼,没吭气,到了后院,确定除了他们三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开门见山:
“大哥,你在学校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许安……
大妹,你问的这么直白真的好了?
他瞄了眼前这个神态气场与以前截然不同,但对自己的关心却依旧的大妹。
又看了看竖着耳朵许小小,嘴巴翕动了几下,又默默闭上。
“阿爷有什么疑虑尽管问。”
“阿爷是担心你家房子建得太好,惹人眼红。”许松石担忧道。
许家村有四十多户,二百多口人,大多数都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
可关系再融洽的村落也避免不了总有那么几个爱嚼人是非、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尤其是老大这样的家庭,原本是村里条件最差的人家,现突然就建起了高墙大院。
不仅那几户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家会嫉妒眼红,就算一般人家估计都有些别样想法。
“没事的阿爷,不招人嫉者是庸才,你孙女有本事,不怕别人眼红嫉妒。
再说了,就算眼红也只是一时的,等他们慢慢习惯了就只会羡慕。”许靖姚笑了笑。
做人不能太高调不假,可她总不能为了担心别人眼红,再去建栋茅草屋住。
许松石……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家大孙女……
嗯,这么有魄力?
“阿爷,这些事都交给你了,我让大哥和我一起去镇上找大夫。”
“去吧,安哥儿对镇上熟,让他帮忙找个好大夫回来给你娘治腿。”许松石按下心思,摆了摆手。
许靖姚和许安一起出了家门。
前往镇上的路上,许靖姚问了一句:“大哥,你夫子知道你被霸凌之事吗?”
“知道,就是他让我回家先避几天,说他去处理这件事,如果能处理好,会在参加县学考试前通知我。
如果处理不了,就让我等三年后的机会,千万莫要颓废。
不过我已经恳请夫子不要插手这件事,夫子虽然有秀才功名在身,但周家不是夫子惹得起的人家,我不希望一个好夫子因我而遭受意外。”许安道。
许靖姚……
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夫子遇到了有情有义的好学生。
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双向奔赴。
正胡思乱想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大丫头,安哥儿,你们去镇上吧,上车。”
唤他们的是许松槐。
他这辆牛车每天会去两趟镇上,有时拉人,有时载物,拉人一人是一文钱。
“好的三爷爷。”许靖姚也没客气,手放在车辕上微一借力,就跳上去和他坐在一起。
许安则上了后面的车板。
车板上已经坐了五个人和几筐货。
其中三人是村长家的,即村长的妻子,儿媳妇和五岁的小孙女。
另外两个是拿了些鸡蛋和杂货去镇上卖的。
“杨阿奶,吴婶,肖伯娘,三余叔。”许安和车上的人打了声招呼。
“安哥儿,来,这边坐,这位置舒服些。”几人挪了个最舒适的位置朝他招手。
村长的妻子杨氏用看自家孙儿一般的亲昵目光看着他:“安哥儿,你看着瘦了点,用心读书的同时别忘了照顾身体。
你这时候回家是听说你大伯家房子塌了么?”
许安会读书,模样又生得好,加上礼节周全,在许家村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鲜有长辈不喜欢他。
许松石家出了许铁树这么个人憎鬼嫌的败家儿子,在村里的口碑还那么好。
除了他们的为人确实不错,和许安也有莫大的关系。
只要家里有人在私塾上学的,都知道许安功课有多好,多得私塾夫子的喜爱。
村里人都认为许安至少有成为秀才的潜质,说不定比秀才走得更远。
一旦功成名就,以这孩子的品行,全村都会跟着受益。
出于这样的心理,自是要和他的家人打好关系。
“嗯。”许安含糊应了一声。
“大哥,你那是什么眼神?担心我大嘴巴到处宣扬是吧?
告诉你,除了长姐,没有任何人能从我嘴里探到不合适往外说的秘密。”许小小见状顿时不干了。
“听你的意思,在大妹面前你可以不保留任何秘密?”许安有些好笑的问。
“那是自然,如果家里的事连长姐都解决不了,说给别人听也没用。
大哥,你要是在外受了霸凌和委屈,就赶紧说给我们听听。
长姐把你单独叫过来,肯定是想帮你讨回公道,当然,若长姐暂时都解决不了,那暂时只能忍。”许小小脱口道。
许靖姚有些无语的看了许小小一眼。
这丫头对自己似乎有种盲目的信任,也不知道她这种自信从何而来。
不过许安受了霸凌,这事她肯定要管。
因为许安对原主,和原主的妹妹弟弟都很好。
他厌恶好赌成性的大伯,却视几个堂妹堂弟为亲人,对他们和对自己的弟妹没什么两样。
许安视原主为亲人,那许靖姚自然也会将他当成亲人。
亲人被人霸凌,公道怎么着都得讨回来。
许安则是听得一呆。
近几个月因夫子通知,要忙着去参加县学考试,没有时间和家中小的打交道,大妹和小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如果大哥信得过我,可以说来听听。”迎着许安探究的目光,许靖姚并不回避,一脸平静的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镇上的私塾每三年有一次向县学推荐学生的名额,有时是三个,有时是四个。
被推荐人只要通过了县学考试,就能去县学读书。
今年的名额是三个,夫子原本给了我一个名额……”许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然后被成绩不如你,但家里有权势的人给抢了是吧?”许小小接过话头。
古代的贫民家庭孩子走科举、出头难的原因,除了基础资源跟不上,还要面对无数的打压和潜规则。
“这一次不行,等下次也是可以的,我今年才十三,三年后也才十六,不算晚。”许安沉默了一会,道。
镇上私塾教学的夫子多是童生,秀才只有一个,就是教许安这个班的夫子。
县学是官学,师资力量比镇上强太多,夫子最少都是秀才,其中举人的都有好几个,县令大人偶然也会去授授课。
镇上的学生若想考功名,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县学进修几年。
去不了县学的,能考个童生就是家里烧高香了,想中秀才那是千难万难。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名额的珍贵,可是凭他的出身家庭,实在没有办法和抢他名额的人斗。
他也不希望这个举全家之力供他读书的家庭,受他拖累,遭遇厄运。
“如果三年之后又有其他人要抢呢?”许靖姚问。
许安垂眸不语,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镇上有权势也不止周家一家。
除非他不去县学,也能在这三年里凭自己的努力考上秀才。
“能把抢你名额的人的身份背景说给我听听吗?”许靖姚接着道。
“镇上的仕绅周家,家中出过举人,堂叔是县码头上的九品漕官。”许安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接着话锋一转:“大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个事你暂时别插手。
即便你武力值确实不错,凭咱们也斗不过人家,去不了县学也不要紧,我会加倍努力,争取在三年之内考中秀才。”
“放心吧,我很惜命,从不会去做力有不逮的事,你的胳膊是筋扭伤了还是骨折了?”许靖姚笑了笑,又问。
“筋扭了一下,不要紧,过几天就好了。”
“还是去找大夫看看,你既然决定了要走科举仕途,身体就不能留下任何潜在隐患。
我明天一早要去镇上请大夫给我娘治腿,你跟我一起去吧。
对了,我今天在镇上碰到了几个恙桑胡人,你对这个国家了解吗?他和咱们大丰关系怎么样。”许靖姚话锋一转。
“有一定了解,以前经常和咱们有纷争,自十年前两国签了平等和平条约之后,关系改善了许多,现在经常有贸易往来。”许安回答。
“和平条约?是在什么情况下签的?”
“在姚帅差点就要踏平他们都城的时候,当时恙桑可汗紧急派了使臣到上京议和……”许安回答。
“大丰的皇帝脑子被驴踢了?既然都要踏平人家的国都了,为什么会同意议和?
议和也就罢了,为什么还签的是平等和平条约?”许靖姚脱口道。
“咳咳咳……”许安被她这句大不敬的话吓得头皮一麻,忍不住猛咳起来。
大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气场神态与以前全然不同也就罢了,现在对一国君王也如此不敬……
“别怕,我也就在家里说说,不会出去嚷嚷的,现在在位还是十年前的君王吗?”许靖姚先安抚了一句,接着继续往下问。
“嗯。”
“那姚帅还在掌兵吗?”
“姚帅年岁已高,据说五年前已经告老还乡。”许安摇头。
像这种大事读书人中讨论了很多,他自然也听过。
“那姚家可有优秀的子弟在军中?”
“姚帅的几个儿子都牺牲了,听说有个孙子在,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妹,你哥哥我还是个没有任何功名在身的普通学生,对于朝中大事所知有限。”许安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也不知道大妹为何突然间对朝堂上的事这么感兴趣,可他知道的实在不多。
许靖姚……
“不是说安哥儿回来了吗?人呢。”就在这时候,二婶江氏洪亮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好像到后院和大丫小丫她们去说什么悄悄话了。”二叔许铁生接口。
儿子和几房的弟妹关系都不错,碰到了经常会凑在一起说说悄悄话,他早习以为常。
“喊他们过来吃饭,饭快好了,有什么悄悄话吃完饭再说也不迟。”
“走吧,进屋吃饭了,明天早上记得早些起来,和我一起去镇上,让大夫看看你的胳膊。
不用担心钱的事,你妹妹我现在有钱。”许靖姚说完这句话,转身朝屋内走去。
刚走了几步,想到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对了,县学考试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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