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凛凛霍九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草涩入帘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嗯,”他自顾自一笑,“米兰那块地你要是不想给我,也行。”“不过呢,”他看向纪凛凛,意味不明地说,“小妹妹,我忽然想起,我好像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他的DS国际跟卡维拉僵持这么多年,他可还从来没有抓到过霍九霖的任何把柄。这下好了。把柄有了,自然得好好利用。纪凛凛这边听到里奇在喊她,立马又胆战心惊起来。里奇这个人,阴晴不定的。刚刚他跟霍九霖谈判的那阵势……他不会又要改变主意不肯放人了吧?纪凛凛立马着急忙慌地抬眼看过去。“里奇先生,你、要跟我谈什么?”“你不会——”又反悔了吧?PS:今天有事外出,奔波了一天,只有一更哈。明天两更。草姐爱你们。晚安。后半句还未出口,纪凛凛就听见霍九霖清冷深沉的声音从发顶飘来。“成交!”“哈哈哈哈,”里奇这下...
《禁欲佛子痴宠小白花纪凛凛霍九霖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嗯,”他自顾自一笑,“米兰那块地你要是不想给我,也行。”
“不过呢,”他看向纪凛凛,意味不明地说,“小妹妹,我忽然想起,我好像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他的DS国际跟卡维拉僵持这么多年,他可还从来没有抓到过霍九霖的任何把柄。
这下好了。
把柄有了,自然得好好利用。
纪凛凛这边听到里奇在喊她,立马又胆战心惊起来。
里奇这个人,阴晴不定的。
刚刚他跟霍九霖谈判的那阵势……
他不会又要改变主意不肯放人了吧?
纪凛凛立马着急忙慌地抬眼看过去。
“里奇先生,你、要跟我谈什么?”
“你不会——”又反悔了吧?
PS:
今天有事外出,奔波了一天,只有一更哈。
明天两更。
草姐爱你们。
晚安。
后半句还未出口,纪凛凛就听见霍九霖清冷深沉的声音从发顶飘来。
“成交!”
“哈哈哈哈,”里奇这下是满意了,忍不住笑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霍九霖冷眸睨着他。
里奇就自己接话,“那明天,我等你的合同。”
他又看向被绑在传送台上的乌泰,眼神不屑,
“那这个小杂碎,你带走吧。”
他朝下属使了个眼色,“给他解开。”
下属听令地上前,解开了乌泰身上的锁链。
纪凛凛看到乌泰身上的血迹。
乌泰昨晚在维纳托大街本来就被打成了重伤。
之后他被里奇的人抓到,也不知道又受了什么罪。
刚刚又被人用鞭子抽打了那么久。
想来,他现在身上的伤,应该很严重。
纪凛凛的神色分外担忧。
身上的锁链被解开后,乌泰细声叫唤,
“啊……疼疼疼。”
纪凛凛看着乌泰的样子,实在不忍,安慰道,
“乌泰,你再坚持一下,等下我送你去医院。”
乌泰看着纪凛凛,可怜巴巴地诉苦,
“凛凛,他们冲进芝灵山的木屋就对我一顿暴打,我的肋骨都被他们打断了。”
纪凛凛眉头紧锁,只能在心里叹息里奇下手真的好狠。
她正要上去扶乌泰。
可手腕却被一股外力紧紧捉住,拉着她往后退。
她伸出去想要去扶人的手并没有碰到乌泰。
她忽然一怔,看向捉着她手腕的人,神情恍惚,
“霍九霖,你做什么?”
可男人的声音却像三九天的风一样,冷到了极致,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他去医院了?”
纪凛凛:“……”
情急之下,她也脱口而出,
“乌泰伤得很重,如果不及时去医院的话,他可能会死的。”
霍九霖淡定地瞥向乌泰。
身体素质这么弱。
肋骨都断了,就算送去医院治疗,还未必能恢复。
他觉得——
与其半身不遂,那不如死了。
霍九霖便拉着纪凛凛大步往门口走。
到门口时,又回了头,那眼神里透露着十足的威胁。
“里奇,你把人送去医院。”
“要是他死了,合同也不用签了。”
说罢,他把纪凛凛往外拽。
纪凛凛拼命想甩开他的手,根本甩不开。
“霍九霖,霍九霖。”
边走边回头看。
里奇看着霍九霖离去的背影,在原地沉默。
下属看了看躺在地上挣扎的乌泰,又看向里奇,皱着眉头汇报一件事。
“老板,我们的人在芝灵山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肋骨就已经断了。”
里奇后知后觉地笑,“霍九霖你真行,又他妈让我给你背黑锅。”
下属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如何是好,询问道,“老板,这……”
里奇又冷笑道,“等什么?把人送医院。”
而后,他开始自我嘲笑。
妈的。
他里奇·奥斯汀,什么时候干过这么荒唐降智的事了?
包厢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
乔科把身子往后一靠。
他们原本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炸药弄进会所,直接炸了施耐的地盘。
但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过来送酒的女孩。
昨晚,他不是提议让霍九霖要是喜欢那个中国女孩,就把她带回罗马嘛?
还记得霍九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舌头要是不想要,可以扔进河里喂鱼。
这才过了一天……等等!有一天吗?
就为了人家取消了原定的计划……
啧啧。
这到底……是谁的舌头不想要啊?
乔科默默翻了个白眼,对着海伦答非所问,
“是临时出了点状况,但……是不是紧急状况,就得问问咱们当家人了。”
边说,眼神还意味深长地瞥向霍九霖。
闻言,海伦的眉头皱得更疑惑了。
“什么意思呀?”
乔科挑着眉梢,看了看霍九霖的衣服,明知故问,“你外套呢?”
霍九霖身子轻轻一靠,没有回答乔科的问题,目视前方不疾不徐,“海伦。”
海伦恭敬地点头,“先生您说。”
乔科的目光也落在霍九霖的脸上,等着他的下文。
霍九霖问,“刚刚在包厢开窗的那个女孩,看清了吗?”
海伦点头,“看清了。”
刚刚他在会所对面埋伏狙击,一直暗中观察着包厢里面的情况。
自然是看到了去开窗的那个年轻女孩。
霍九霖说,“去查查。”
“是。”
海伦领下任务,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行云流水地敲击。
乔科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时间,“接下来怎么办?”
霍九霖没有回应,就那样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
刚刚在极乐包厢,他和那个女孩接吻时的情景在他的脑海荡漾。
她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奋力抗拒的时候……
怎么那么可爱?
那张唇。
软软的,甜甜的。
男人那张极为英凛的侧脸在玻璃窗上若隐若现。
不觉间,他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那略微波动的情绪,却令人心颤。
这还只是跟她接了个吻,她的反应就那么大。
要是……
他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继续想。
怎么办?
有点……想看她哭的样子呢。
在床上的时候。
*
十分钟前。
纪凛凛趁着霍九霖和乔科在至尊包厢对施耐搜身的间隙,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极乐包厢。
她捂着嘴,强行让自己不去看地上那些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尸体。
强忍下心里强烈的惊惧,下了楼梯,不顾一切地往会所大门跑。
刚刚人潮翻涌的舞池此刻却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被楼上突然发出的枪声吓跑了。
纪凛凛没有时间思考,抱紧手臂疯狂地往门口跑。
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辆蓝色宾利雅致从对面疾速驶来。
随后,一个急刹停在了会所门口。
纪凛凛眸中闪过一抹光亮,然后眯着眼眸,努力去看清雅致的车牌号。
还没来得及看清,车门就被猛力推开。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年轻男人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
在看见刚冲出会所门口的纪凛凛后,他大跨步急切地跑了过去。
“凛凛,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很急,但又温润。
纪凛凛巴巴地望着眼前的人。
心里那忍了又忍的紧张和恐惧霎时如泉水般一涌而出,
眼泪也一发不可收拾地夺眶而出。
女孩子鼻音很重,微微哽咽着声音,“小叔叔。”
纪书棠扶了下鼻梁的眼镜,将手搭在她颤抖的肩膀上,温声安慰着,“没事了。”
边说,他边拉着纪凛凛往蓝色雅致的方向走,“先上车。”
纪凛凛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断了线一般。
纪书棠带着纪凛凛坐到副驾驶座上后,关上车门,自己绕到驾驶座。
他卷起白衬衫的袖口,目视前方快速启动了轿车。
车子刚离开会所门口,几辆警车也抵达了现场。
蓝色雅致在夜色中行驶。
纪凛凛坐在座位上,双目无神,仍觉得心惊胆战。
这辆车是好几年前的型号了。
纪书棠开了好几年,也没有换车。
他伸手打开了车厢里的灯,朝纪凛凛看过去。
这才注意到她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
纪书棠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把纸巾递过去,犹豫了几秒钟,才语速缓缓地开口,
“他们……欺负你了?”
纪凛凛用纸巾擦掉了眼泪,摇头。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件外套,很想把它脱下来扔掉。
但又觉得自己里面穿的衣服太过暴露,被长辈看到很不好。
想想还是忍住了。
她吸了一下鼻子,看向纪书棠说,
“小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纪书棠回答道,
“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早上出门后,一直都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
“我让人查了全城的监控,在魅夜会所对面马路的监控里看到了你的身影。”
“出什么事了?”
纪凛凛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才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娓娓道来,
“小叔叔,今天上午我跟我同学在玉佛寺祈福结束后,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人给掳了。”
“他们让我到会所的包厢去送酒,只要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做,他们就会放了我和我同学。”
她越说越着急,“小叔叔,我同学还在他们手里,怎么办?”
“凛凛,你先别着急。”
纪书棠安抚她的情绪,“这样,你告诉我你同学叫什么,再找一张她的照片给我,我让人去找。”
“好。”
纪凛凛立刻点头,“她叫姜雪莉,大概一米七,长头发。”
她描述到一半,忽然转了话锋,“我没有她的照片,我手机不见了。”
纪书棠问,“那你的社交软件上有存她的照片吗?”
纪凛凛点点头,“嗯,有的。”
“解锁密码是001201,”纪书棠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用我的手机登录你的账号。”
“好。”
纪凛凛忙接过手机,输入了解锁密码后,点开了社交软件。
又侧头看向纪书棠,“小叔叔,你的账号怎么办?”
纪书棠答得随意,“直接退出就行。”
“好。”
纪凛凛就登录自己的账号,从收藏夹里找到了一张雪莉的照片。
“小叔叔,我找到了。”
纪书棠应了一声,继续开车,“你把照片发给阿凯,再给他拨一通电话过去。”
“好。”
纪凛凛照做。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阿凯的声音,“棠哥。”
纪凛凛把手机递给纪书棠。
纪书棠接过手机,放在耳边,“刚刚给你发的照片,她叫姜雪莉,大概一米七,你去找找她现在人在哪。”
电话那头的阿凯应道,“是。”
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纪书棠看着纪凛凛紧张得发白的那张脸,“别担心了,你同学会没事的。”
纪凛凛茫然又无助地点头。
纪凛凛和乌泰离开警察局后,打车去往纪凛凛居住的卡纳阳光公寓。
乌泰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正宗的泰国菜。
晚餐过后。
纪凛凛起身想把碗收去厨房,但乌泰却先她......
纪凛凛只好神情复杂地走向路边那辆黑色的幻影。
中年男人停在旁边,替她拉开后座的车门,“小姐请。”
纪凛凛朝他点头后,才十分拘谨地上了车,心中忐忑不安。
待人上车后,中年男人才小心翼翼地关上车门。
转身,朝黑色幻影的反方向走去。
纪凛凛坐在座椅上,心脏也跳得极快。
在霍九霖旁边坐着,那种感觉……
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霍先生,刚刚你让司机告诉我,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她不敢看他,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霍九霖把窗户升了起来,双腿自然地交叠。
随后,偏头看向缩在角落的那一小坨。
他的目光太专注,太认真。
像一根烧红的烙铁,不断烧灼着纪凛凛的心。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一会儿叔叔,一会儿哥哥,一会儿霍九霖,现在又叫起霍先生来了。”
“纪凛凛,在你眼里,我这么多身份啊?”
以后在床上,是不是该让她挨个都叫一遍。
纪凛凛被男人的目光裹挟,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说,
“我之前对霍先生的冒犯,希望霍先生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霍九霖目光幽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语气淡淡,
“谁让你叫我霍先生了?”
纪凛凛眼眸低垂,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
霍九霖似笑非笑,“可以直接叫名字。”
纪凛凛原地沉默。
直接叫名字?
她哪敢啊!
沉默过后,她缓缓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乌泰的事情?”
霍九霖没否认,淡淡地“嗯”了一声。
纪凛凛顺着话接了下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霍九霖:“纪凛凛,你是在审问我吗?”
纪凛凛忙摇头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九霖看着她那双漂亮却紧张得不行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在罗马,你觉得有什么我办不到的事情吗?”
纪凛凛似有所悟。
也对,罗马是他的地盘。
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
她犹豫片刻,说道,“刚刚你的司机说,DS国际的首领约你见面……”
霍九霖漫不经心地点头,“所以呢?”
纪凛凛才豁出一口气,声音细如蚊呐,
“DS国际的人抓了乌泰,你跟他见面的时候能不能……”
“能不能……跟他说说,让他放了乌泰。”
霍九霖神色悠然地开口,“我为什么要帮你救他?”
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
纪凛凛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一言不发地咬着下唇。
霍九霖朝她转身,轻轻倾身过去,那张英气又英朗的脸与她的脸贴得很近很近。
目光从她的发顶一直落到脖颈,带着几分暧昧与危险。
他身上那股极强的男性气息也开始在车厢内蔓延开来。
“纪凛凛,”霍九霖唤她的名字,“我换个问法,要是我帮你救他,你能给我什么?”
能给他什么?
纪凛凛思忖过后,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是想让我跟他分手吗?我会跟他分手的。”
霍九霖鼻息间溢出淡淡的轻嗤,
“纪凛凛,你不会以为,我费那么大周折,就为了让你跟他分手吧?”
纪凛凛下意识问,“那你为了什么?”
霍九霖淡笑道,“我以为,你已经足够清楚我的目的了。”
纪凛凛秀眉轻拧,看着男人那意味不明的眼睛,脑海里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是不是你联合了DS国际的人,让他们抓了乌泰?”
闻言,霍九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而后语调沉沉,
“你那个小男朋友他杀了人是事实吧?”
“他杀了里奇的人,里奇抓了他,无可厚非。”
“跟我可没关系。”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里奇不抓他,警方也会全力通缉他。”
“他一样跑不掉。”
纪凛凛被霍九霖的话噎得语塞。
确实。
他说的都对。
她无法反驳。
“我可以让里奇放人,但条件是……”
霍九霖望着她疑惑的眼神,不疾不徐地说,“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
纪凛凛没有回应,眸中复杂难明。
霍九霖见她沉默,只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臂,一只金色的江诗丹顿从他黑色的衣袖里露了出来。
“我不会给你压力,要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又抬起头,看着纪凛凛那双摇摆不定的眼睛,缓缓开口,
“我跟里奇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纪凛凛,我只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
纪凛凛茫然无措地看向霍九霖,却迟迟不发一言。
……她该怎么选?
答应霍九霖做他的女人吗?
她根本不喜欢他。
甚至是极度地惧怕他。
她没办法想象,她要是留在他身边,她会经历些什么。
霍九霖这个人太可怕了。
就像一颗威力极强的定时炸弹。
随时可能会被引爆。
她怎么能留在这样的人身边?
可是……
如果她不答应他的话。
DS国际的人会怎么对待乌泰?
会杀了他吗?
她又想起刚刚那位司机大叔跟她说的——
他们村里那个得罪了DS国际的小伙子,被碎尸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瘆得慌。
就算乌泰不是她男朋友,就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她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被人碎尸。
那真的太恐怖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整个人下意识往后缩,手不自觉地放在门把手上。
霍九霖却按住她的手,神色无波无澜,
“纪凛凛,你要想清楚。”
“如果你现在走了,就可以等着给你那个小男朋友收尸了。”
随后,面色无温地补充,“而且收的,大概率会是一堆血淋淋的尸块。”
他握紧纪凛凛的手,音调很沉,“纪凛凛,他能不能活,只在你一句话。”
纪凛凛瑟缩在角落,眉头深皱,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这个决定对她来说,真的分外艰难。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纪凛凛心中的纠结也快要达到顶峰。
“纪凛凛,你还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霍九霖看着腕表,轻声轻语地说。
随后,眼神落在纪凛凛那张神情极为复杂的脸上。
“如果你的选择是留在我身边,就来吻我。”
纪凛凛失去了平衡,双眼惊恐地瞪大,一双手也本能地想要去抓能稳住自己的东西。
尖叫声还未出口,她的脑袋就不受控制地撞向车门。
霍九霖的手掌在她的头即将撞上车门的前一刻,撑在了车门上。
所幸,纪凛凛的头没有撞到车门,而是不偏不倚地撞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随后,整个人脱力地砸进了霍九霖的怀里。
虽然有男人的手作为缓冲,可纪凛凛在撞上的那一瞬,仍觉得眼前有一道白光迅速闪过,脑袋顿时一阵晕眩。
轿车在司机熟练地操控之下,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司机回头看向后座,急切地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霍九霖抬起眼皮看向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回答道,“对面忽然有辆车失控撞了过来。”
霍九霖瞥过一眼窗外。
那辆越野撞在了护栏上,车身凹陷了一大片。
他收回视线,“继续开车。”
“是,先生。”
司机扭过头,重新启动了轿车。
车厢后座。
纪凛凛整个人扑在霍九霖的腿上,一动不动,黑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霍九霖轻轻抚摸着她小小的脑袋,“有没有事?”
纪凛凛视线渐渐清明,惊魂未定地抬头。
“我没事。”
她刚说完,就感觉……好像有事了。
刚刚车身剧烈摇晃的时候,她好像条件反射地碰到了什么。
她又羞又燥,又立刻条件反射地收回手。
女孩子那双黑眸茫然无措地看向霍九霖,磕绊地开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霍九霖却只淡然一笑。
随后,一瞬不瞬地看着纪凛凛。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狂烈地冲向天灵盖。
像是要从里面炸出来一样。
而身体里沉睡的那只野兽也在那一瞬间骤然觉醒了。
艹!
他居然……
他低低一笑。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怎么办?
他有点想上她。
男人双眸微微眯起,其间隐隐闪烁着暗淡的星光,让人捉摸不透。
“为什么道歉?我有说我介意吗?”
司机听见后座的对话后,非常自觉且很有眼力劲地升起了挡板,隔绝后座的一切声音。
纪凛凛不说话,只别开头,不敢看身旁的男人。
霍九霖却倾身过去,把手撑在车门上,将纪凛凛整个人圈进自己的臂弯里。
那强劲有力的手背上绷起了明显的青筋。
胸膛里的那颗心逐渐在错落的呼吸里乱得一塌糊涂。
眼底翻涌着似要将人拉入深渊的情欲。
灼热的呼吸在她的脖颈处荡来荡去。
纪凛凛试图从男人的臂弯里挣脱,却又听见耳畔传来男人又喑又哑的声音。
“纪凛凛,想跟我做吗?”
???
纪凛凛茫然无措地摇头,望着他的那双眼睛也失了焦距。
她当然,不想啊。
男人抬着眼皮,眼尾泛着浅浅的猩红。
声音却透着铺天盖地的情潮。
“那就不要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那撑在车门上的手缓缓松开,手背上的青筋却仍未消褪。
“否则,我搞不好会在这里把你上了。”
纪凛凛闻言,立刻从他的臂弯下挣脱出来。
低着头,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霍九霖直了身子,缓缓伸出手。
捉着纪凛凛那只微微发颤的手,细细地看着。
看了一会儿。
想到刚刚被这小东西触碰时的感觉。
好似有烟花不断升起,随后又在心里炸开。
酥麻滚烫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此起彼伏,不绝不灭。
三年前。
曼谷的夜,潮湿闷热。
月色溶溶,湄南河被万缕银辉照得波光粼粼。
纪凛凛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蹲在河边。
女孩的黑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侧,灵动却不失庄重。
她小心翼翼地把亲手制作的河灯放在河面。
指尖划过水面,带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随后闭上眼,双手合十。
“信女纪凛凛,今天怀着虔诚之心来到这里,希望神明能听见信女的祈愿。”
“希望妈妈的病能快一点好起来,远离病痛的折磨。”
月光落在她细腻白皙的皮肤上,映出两颊自然的红晕,像春日桃花般娇艳。
浓密的睫毛如翼般轻覆,在眼睑下方洒落斑驳的碎影。
整个人朦胧又精致。
“谢谢神明的庇佑。”
河灯在晚风的吹拂下越漂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纪凛凛才缓缓起身。
捋了捋褶皱的裙摆,沿着河岸往外婆家的方向走。
妈妈瓦妮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吃了很多药都没有好转。
爸爸希望妈妈能安心养病,就把妈妈送到郊区的外婆家来了。
纪凛凛之前听同学说过:
在鬼面节的时候去放河灯,神明就会听到人们的祈愿。
所以,她才一个人跑来这里放河灯。
夜色渐深。
河岸附近的屋户都已熄了灯,只有最左边那户仍有微弱的灯光漏出窗扉。
屋内。
一个面相凶狠的卷发男人把一个丰乳肥臀的金发女人摁在桌子上,急不可耐地亲吻。
边吻,边粗鲁地扯着女人的裙边,亟欲发泄心中的欲念。
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颤抖着喊他的名字,
“保罗,听说今天是泰国的鬼节。”
说的是意大利语。
保罗动作一顿,不以为意地调笑,“怕鬼?”
女人脸色渐渐发白,未作回应。
保罗却毫不在意,笑得更灿烂了,“就算有鬼,也只有你这只勾人的艳鬼。”
然后,女人的娇喘和低吟在屋里蔓延。
“砰——!”
忽然,门从外面被暴戾踹开。
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在桌上欢爱的男女。
女人整张脸全白了,瞬间从桌子上跳下来,惊慌失色地躲在男人身后。
鬼,鬼……来了吗?
她被吓得裙摆都来不及去整理了,两条腿就那样颤颤巍巍地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保罗一手提裤子,另一只手去摸放在桌边的枪。
可就在要触到枪的前一秒,却被人猛力一踹。
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枪也掉落在地。
他弯腰去捡枪,可枪却被一只锃亮的皮鞋死死踩住。
被扰了兴致不说,自己的枪还被屈辱地踩在地上,
保罗怒气横生地吼了句,“操!他妈的什么人?”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而后,太阳穴顿感一凉。
一杆黑洞洞的枪口准确无误地抵了上来。
保罗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也被猛然提起。
那握枪的人语气有几分调侃,“什么人?当然是来索命的鬼。”
他手腕用力,不屑地说,
“卡维拉的东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的。”
保罗的太阳穴被枪口的压力抵得深陷下去。
看清来人后,他瞬间大惊失色。
“赫兰阁下,别、别杀我。”
屋外。
黑色吉普的车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笔直的长腿利落地从车里跨出。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
穿着黑色英伦西装、黑色皮鞋,身形高挑。
暗金色的头发,茶褐色的瞳孔深戾淡漠,难辨深浅。
眉宇间英气十足。
骨节分明的指节夹着烟,火星在夜色中忽明忽灭。
烟雾和月光一起缭绕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把他清晰分明的五官笼得影影绰绰,望不真切。
却遮不住身上十足的危险气息。
他掐了烟,沐着月色走进屋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被摁在地上的人。
“东西呢?”
声音沉得可怕,像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
那双看似慵懒的茶褐色眼睛攻性十足,盛着压制不住的野和狂。
保罗在男人如炬的目光下瑟瑟发抖。
半个小时前。
他从博物馆馆长手里取到东西,在蒙昭家族的掩护下躲在这个偏僻的村落。
没想到霍九霖居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果然,能在整个南欧翻手云覆手雨的卡维拉国际,势力确实不容小觑。
保罗很清楚,卡维拉的这位黑道教父——霍九霖的手段和行事风格。
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保罗后背冷汗涔涔,吞吞吐吐地说,
“霍先生,我要是告诉您东西在哪里,您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霍九霖凌厉的目光睨着他,不发一言,只慢条斯理地系着袖口的纽扣。
袖口下,是一排骇人的纹身。
从手背一路往上,蔓延至整条手臂,可怖又醒目。
好像在诉说他传奇般的人生经历。
保罗抬头,整个人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在抖,
“霍先生,我、我是被蒙昭家族威胁的,东西在蒙昭家族手里,我对您是绝对的忠诚……”
霍九霖侧头,掠过一眼旁边的乔科·赫兰。
乔科心领神会地低头,朝保罗露出迷之微笑。
“在卡维拉待了这么久,还不清楚你们霍先生的脾气?”
边笑,边从容不迫地说,“他这个人呀,从不做选择题。”
顿了顿,后半句是,“东西,和你的命,他都要。”
话音刚落。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保罗被一枪爆头,应声倒地。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眉心汩汩喷出,缓缓洇进了潮湿的地面。
“啊——”
金发女人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尖叫,不顾一切地往门口跑。
乔科追了过去,将枪口抵在她花容失色的脸上,表情却分外惋惜,
“你很漂亮,身材也不错。”
“可惜,跟错了人。”
女人面无血色,恐惧地摇头,“别,别杀我。”
“砰——!”
屋内又传来一声枪响。
女人鬼叫的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正从外面经过的纪凛凛被枪声和眼前的场面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
她这是……
撞见了……杀……杀人现场!!!
那一刻,她连恐惧都顾不上了,强行支着那两条发软的小腿往前跑。
可脚下实在沉重,迈出的每一步都分外艰难。
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她浑身颤抖地抬头,却对上了一双狠厉无温的茶褐色眼睛。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应该不低于190cm。
暗金色头发,茶褐色瞳孔,鼻梁很高,五官轮廓分明。
很显然,并不是一张亚洲人的脸。
自然不是泰国人。
纪凛凛怕得连呼吸都差点忘了,但仍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结结巴巴地蹦出一句英文,
“叔、叔叔,我、我刚刚、什么都没有看到。”
随后,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你跟你那个小男朋友做的时候。”
“也会像刚刚那样拼了命地反抗吗?”
纪凛凛低着头,不发一言。
不知道为什么。
霍九霖只要一想到那个狗东西跟她亲密接触,
就有一种想要一枪打爆他狗头的冲动。
心头那股莫名的怒火烧得越来越旺。
他看着纪凛凛的脸,带着几分倨傲与冷峻地发问,
“纪凛凛,跟那个狗东西做,你就可以!”
“跟我做,就不行,对吗?”
纪凛凛倔强地咬着下唇,根本不想讲话。
霍九霖却忽然抚上了她的脸颊,眸中带着上位者不可置疑的审视。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
纪凛凛双手抱住自己的前胸,低着头哽咽。
原本刚刚在包扎伤口时暂时止住的眼泪,
又在听见霍九霖的声音的这一刻夺眶而出。
她觉得——
今天一定是她十八年来的人生里,最惊心动魄、最倒霉、也最狼狈的一天。
她默默回顾这一天发生的令她惊悚的事情。
男朋友乌泰失手打死了人,半夜浑身都是血地敲响她公寓的门,向她求助。
她被吓了个半死。
然后,乌泰在芝灵山被里奇的人给抓了。
她又害怕得要命。
再然后,她又在那个废弃码头的钢制车厢里,经历了一幕现场版的电锯惊魂。
她这一整天,那颗心都在胸腔里悬了又悬。
经过多番辗转,乌泰终于获救。
她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可刚刚,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又对她做了那样让她永生难忘的事情……
手还被扎了那么大的一道口子。
她只是一个为了梦想,来这里留学的普通学生。
为什么要被迫经历这一切?
她不过,是想救一个跟她同为国外留学生的一条命罢了。
她真的做错了吗?
想到这里,她无意识地抬起左手去擦眼泪。
左手手背上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红痕。
是刚刚扎头发时发圈崩断被弹到留下的痕迹。
而她的右手,又被缠着一圈圈厚重的白色绷带。
明明很疼,可此刻她却好像感受不到疼了一般。
眼泪又在眼眶中蓄满,她控制不住地吸了一下鼻子。
却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用力抬了起来。
而后,耳边再次传来霍九霖那低沉可怖的质问。
“纪凛凛,回答我。”
“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纪凛凛觉得——
好像这一整天所有积攒下来的那些复杂难言的情绪都在这一刻一股脑地冲上了大脑。
像是要从头发炸出来一般。
她被迫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他,咬着唇齿蹦出几句狠话,
“乌泰他阳光,有才,高雅,温柔又体贴。”
边说,眸中的不满也愈发强烈。
“不像你,心狠手辣,强人所难,踩着别人的尊严作威作福。”
“虽然你身居高位,但却是被黑暗吞噬了灵魂的恶魔。”
“你以为你自己是王,拥有一切,靠着打砸抢烧杀掠建立起所谓的霸业。”
“可在我看来,乌泰他虽然什么都没有,但却什么都比你好,你不过就是个毫无人性的——”
“疯子”两个字还未出口,纪凛凛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狠狠掐住。
“啊——”
她艰难地发出挣扎的声音。
霍九霖被纪凛凛说的那番话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附近的青筋也骤然暴起。
那掐着她脖颈的手背,也布满了明显的青筋。
霍九霖站直了身子,没有表情,冷着声音警告,
“我只说一遍,跟纪凛凛分手,以后离她远一点。”
“不然,”
他的视线扫过那一排排刑具,再落在乌泰那张吓得惨白的脸上。
“这些好玩的东西,下次你可以都享用一遍。”
“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有多硬,能扛到第几样。”
他又看了眼乌泰那瘦弱的身板,眼神里都是轻蔑和不屑。
“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第一样,就能让你死。”
乌泰遍体生寒。
霍九霖转身出了暗牢。
“先生。”
在门口候着的海伦,见霍九霖出来,礼貌开口。
乔科伸长脖子往暗牢里面看去。
那个泰国少年还在地上挣扎扭动。
还行,没死。
总算是听了一回劝。
霍九霖站在门边,往暗牢里瞥了一眼,“把人放了。
海伦大为不解。
就这么……放了?
要知道,历来进过卡维拉地下暗牢的人,
不是整个人横着被抬出去,就是被整个卸了,抬出去的都是那些血肉模糊的断肢残臂。
可是……这个人,不仅没缺胳膊少腿,身上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沾到。
当家刚刚这是给他上了什么刑?
不会什么刑都没上吧?
当家的性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和了?
那佣兵得了命令,利落地给乌泰套上头套,拽着他往外拖。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视线被掠夺,乌泰心中的恐惧再次攀升。
霍九霖面无表情地命令,“扔回原来的地方。”
那个佣兵领命,“是,先生。”
乔科看着那个佣兵把人拖走,看向霍九霖。
他以前以为,他挺了解霍九霖。
现在,倒是有点看不懂了。
“你要是喜欢那个小妹妹,直接抓到身边不就好了?有必要费那么大的周折?”
霍九霖的眸中似不盈星与月,淡淡道,
“那多没意思。”
他微微扬了扬下颌,“乔科你信不信,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得。”
乔科也是一笑,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提醒,
“小心玩脱了,把自己玩进去了。”
霍九霖但笑不语。
地下室的暗牢连接着卡维拉庄园的后门。
后门经过精密的机关设计,极为隐蔽。
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一个出入口。
那佣兵把乌泰粗暴地拽上一辆面包车,快速启动。
罗马美术学院。
纪凛凛打不通乌泰的电话,焦急和担忧如潮水般涌来,感觉就快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目前的状况,她自然是没办法好好听课了。
她干脆请了假,匆匆出了教室,想去乌泰居住的寄宿家庭找找看。
可当她出了校门,疾步经过一条偏僻的道路时。
她的电话响了。
她忙拿出来看。
是一个来自罗马本地的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滑动接听了。
她本能又警惕地开口,“你好。”
她说的是带着浓重口音的意大利语。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清冷又低沉的中文。
“你好呀~”
似乎还带着笑意。
尾音刻意拖得长长的,语调淡淡懒懒的,“小家伙。”
纪凛凛在听见声音的那一刻,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失了神,秀丽的眉间也不觉皱起。
不安和恐惧在她的黑眸中汹涌地交织。
她唇瓣微微颤了颤,不可置信地开口,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那边的霍九霖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一般,懒洋洋地说,
“你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要是海伦连一个号码都查不到的话,那他就可以去体验体验轮刑的滋味了。
不然,都对不起他那个“世界顶级黑客”的头衔。
纪凛凛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下意识吞咽的动作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慌乱。
“你是不是……抓了乌泰?”
霍九霖没有否认,淡笑道,“不然呢?”
纪凛凛脱口而出,“你不要伤害他。”
霍九霖的声音蓦地沉了下去,“纪凛凛,你就这么紧张他?”
纪凛凛显然也听出了男人语气上的转变。
心也在一点一点地揪紧,“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想怎么样?
霍九霖不疾不徐,“在佛罗伦萨的时候,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纪凛凛咬着唇,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霍九霖,乌泰跟我们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能不能……别把他牵扯进来?”
她的语气几近恳求。
那边的霍九霖,身体慵懒地靠在真皮座椅上,轻啜一口咖啡。
霍九霖。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他非但不觉得冒犯,反而……
舌头顶了顶腮帮,说不清自己的感觉。
总之,不是厌恶。
还有。
我们的事情?
我……们?
听起来好像还挺和谐。
他放下杯子,语调缱绻又温柔,
“纪凛凛,可不是我把他牵扯进来的。”
“在佛罗伦萨的时候我就说过了。”
“让你跟他结束恋爱关系。”
“不然,我会亲自替你解决。”
纪凛凛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
他说的解决……他不会杀了乌泰吧?
纪凛凛害怕极了,声音也在抖,“你……对乌泰做了什么?”
霍九霖漫不经心地说,“放心,他没死。”
闻言,纪凛凛松了一口气。
可却听到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后半句话,
“但如果,他还是那么冥顽不灵。”
“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纪凛凛立刻问道,“乌泰现在在哪里?”
可电话那头却只传来被挂断的提示音。
纪凛凛握着手机,正想给他回拨过去。
可这时,她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阵轰鸣。
她本能地回头。
一辆面包车以极快的速度从她的身后擦过。
面包车的车门被从里面猛力推开。
接着,一个套着黑色头套的男人被从车里踹了出来。
然后,面包车又迅速开走了。
纪凛凛的心猛地下沉。
男人的手脚被捆住,在地上连滚了两圈。
纪凛凛被吓得够呛。
她迈开腿绕开他,毫不犹豫地往前跑。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乌泰。
其他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敢管。
而且,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顶多是跑远了帮他打个报警电话。
身后却忽然传来叫喊声。
“啊——!”
“救命啊!”
等等……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而且,说的还是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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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事所以没更,不要担心草姐不会跑路的~
还有一更我应该、大概、也许、可能……会在今晚0点前吧?
霍九霖换了个坐姿,偏头看向雷德。
“雷德。”
雷德应声:“先生。”
霍九霖的目光再次落在平板上,盯着视频里的乌泰。
眸中透着尽在掌控的深邃。
“你想办法找到这个人的藏身之所,然后,”
转眸看向乔科,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笑意温淡,
“乔科你把他的下落告诉里奇。”
顿了一秒,再缓缓开口,“顺便再告诉里奇,上次他想跟我谈的那笔生意,我可以答应他。”
雷德领完任务后,点头应道:“是。”
乔科也挑着眉梢点着头,内心却在摇头。
啧。
果然是卡维拉的冷血当家人。
借刀杀人这一招,可真被他玩得明明白白。
那这里呢,就不得不提一下里奇的身份。
意大利几支庞大的黑手党势力中。
由霍九霖一手创立的卡维拉国际,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全国顶级。
而仅次其后的,就是里奇带领的DS国际。
DS,是Dusky Shadow的简称,意为昏暗的阴影。
黑手党各个首领,就没有哪一个是善茬。
里奇的那些残暴手段,与霍九霖相比,并无二致。
*
正午阳光正好,洋洋洒洒地披在纪凛凛身上,她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从律所离开后,她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食物。
又去药店买了些医疗用品,接着在旁边的服装店买了套干净的衣服。
打算给乌泰送过去。
正要出服装店门口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警惕地接通了电话。
“……你好。”
电话那头是道清冷的男音,
“纪小姐你好,我是埃米。”
听到对方是埃米律师,纪凛凛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又皱起了眉头。
“埃米律师,我上午咨询你的事情,有结论了吗?”
埃米在电话里说,“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还有一些细节可能比较模糊,我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纪凛凛认真听,“埃米律师,还有哪些不清晰的地方,你都可以问我。”
埃米说,
“纪小姐,毕竟你不是当事人。”
“有些具体的细节我相信你也未必完全清楚。”
“我认为,还是要直接跟当事人沟通,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你方便让当事人来见我,跟我当面沟通吗?”
“……这个,”纪凛凛犹豫了一下,“可能不太方便。”
埃米思考过后才说,“如果当事人不方便来见我,我去见当事人也是可以的。”
纪凛凛咬着下唇,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
埃米又说,
“既然纪小姐不相信我,我也没有解决纪小姐的困惑。”
“这样吧,我让财务把律师费退给你。”
纪凛凛忙开口道,“埃米律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地开口,
“埃米律师,我晚一点回复你,你看可以吗?”
埃米说:“可以的。”
电话挂断后,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斯图古道。”
司机闻声后启动了车子。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在斯图古道停了车。
纪凛凛支付了车费后下了车。
她看了看四周后,又迅速上了另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奥维国道。”
司机又启动了车子,穿梭在阳光下。
而,在这辆出租车的后方,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正紧随其后。
黑色轿车里,两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正在对话。
托米:“还挺谨慎,怕被人跟踪,知道中途下车后再换一辆车。”
汤姆:“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跟上了。”
托米:“你开快点,别跟丢了。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可能又要被先生扔进原始丛林了。”
汤姆:“就你话多,你怎么不来开车?”
……
纪凛凛期间换了三辆车,最终才在西加德路下车了。
她提着手里的东西,往芝灵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托米和汤姆也把车停得远远的,也一路跟了上去。
纪凛凛边走边回头看。
确认身后没有人,她才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之前她跟乌泰一起来爬过芝灵山。
所以,她知道山脚下有一间废弃的木屋。
她走到木屋门口,也不确定乌泰在不在里面。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敲了敲木屋的门。
“乌泰。”
木屋的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乌泰紧张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他眼圈很重,显然也是一夜没睡。
躲在不远处的托米和汤姆在看清了来人的长相后,相视一笑。
托米说:“这下不用被扔到原始丛林了。”
汤姆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副统领,人找到了,躲在芝灵山底下的一个木屋里。”
……
“凛凛,快进来。”
乌泰确认没有可疑的人后,立刻将纪凛凛拉进屋里,随后关上了门。
纪凛凛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我给你买了点吃的,还有医疗用品和干净的衣服。”
“你身上还有伤,自己擦点药吧。”
乌泰着急忙慌地从袋子里拿出个面包,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凛凛,怎么样了?律师怎么说?”
纪凛凛便将刚刚埃米律师在电话里跟她提到的情况告诉乌泰。
“律师说,他想跟当事人当面沟通。”
乌泰神色一紧,觉得嘴里的面包瞬间都不香了。
“你告诉他我在哪里了?”
纪凛凛摇头,“没有,我想过来问问你的意见,再回复他。”
乌泰说:“凛凛,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不然,我会死的。”
“好。”
纪凛凛能理解乌泰现在的心理状态。
“但是,你这样一直躲着总归不是办法。”
“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你要不要跟你家人商量一下?”
乌泰忙摇头,
“不行!不能让我家人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我先躲着吧,等过几天风头过去了,再做打算。”
“凛凛,我真是该死啊!”
“我为什么要为了出口气而跑去打他们啊……”
此刻的乌泰没有了平日里的意气风发,坐在破旧木屋里,满脸沧桑,一身颓然。
纪凛凛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对乌泰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但她看着这样的他,心像被人拧了一下,有点难受。
脑子很乱。
纪凛凛沉默着看向刚刚放在一边的食物。
“乌泰,这些东西应该够你吃几天。”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乌泰点了点头,“好。”
纪凛凛往门口走。
乌泰又叫住了她,“凛凛。”
纪凛凛回了头。
乌泰眼神诚挚地说,“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纪凛凛摇了摇头后,转身离开了。
她在西加德路上了出租车,打算按原路线返回公寓。
她在上车半个小时以后,才想起她公寓的钥匙好像落在刚刚的木屋里了。
她立马跟司机说,“师傅,麻烦你掉头,回刚刚我上车的地方。”
司机也就在前面的路口掉了头,往回开。
半个小时后,纪凛凛又回到山脚底下的那个小木屋。
木屋的门虚虚掩着,并未关严实。
纪凛凛快步跑过去,推开门,慌张地喊了声,“乌泰。”
她快速扫视了一圈。
里面空无一人。
地上还扔了个被啃了一半的面包。
“乌泰。”
纪凛凛脚步沉重地往里走。
随后目光一瞥,注意到了地上有一滩新鲜的血迹。
旁边还躺着一个金属材质的东西。
她非常确定,刚刚她离开前,地上并没有什么金属的物件。
她走过去把那个金属物件捡起来。
放在眼前一看。
这是什么?
好像是个徽章。
她仔细端详着徽章。
徽章的底部印着一行意大利文:DS国际
DS国际是什么组织?
所以,乌泰是被DS国际的人给抓走的吗?
她在地上找了一圈,在塑料袋里找到了公寓的钥匙。
来不及多想,她转身就跑出了木屋。
出门的时候还喊了几声乌泰的名字。
外面依旧无人回应。
她只好上了出租车,想先回公寓。
一路上,她手里都紧紧攥着那个徽章。
心乱如麻。
怎么办?
要不要报警?
报警的话……
警方如果找到乌泰,他也会被抓去关起来吧?
可如果不报警,那个什么DS国际会怎么对待乌泰?
思来想起,她越来越没有主意了。
她深深地呼了口气。
司机是个古道热肠的中年人,他看着后座的纪凛凛六神无主,又满目焦急的样子。
开口询问了一句:“姑娘,你看起来很紧张,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我。”
纪凛凛看着司机大叔,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
“师傅,我方便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机大叔冲纪凛凛爽朗一笑。
“当然可以。”
纪凛凛抿抿唇,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傅,你知道DS国际吗?”
司机大叔一听到“DS国际”,立马谈虎色变。
脚下一抖,整辆车都跟着震荡了一下。
“师傅,怎么了吗?”
纪凛凛的心也被猛然揪紧。
司机大叔重新调整好车子,问了句:“姑娘啊,你不会得罪DS国际的人了吧?”
纪凛凛立刻摇头,“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但根据师傅的神情和语气来看,她更加确信了DS国际应该不是什么正规的组织。
不会是什么犯罪组织吧?
司机大叔边开车,边说,
“姑娘我跟你说呀,你可千万不要跟DS国际沾上什么关系。”
纪凛凛神色微滞地看向他。
司机大叔继续说,
“半年前,我们村有个小伙子忽然失联了。”
“他父母报了警,最后人找是找到了,但你知道后来是怎么找到的吗?”
纪凛凛摇头。
司机大叔继续说,
“是被人碎尸以后扔回了他家门口。”
“他母亲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门口那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尸块,直接吓晕过去。”
“还是隔壁的邻居把她送去医院的。”
纪凛凛听完,背上忽然一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碎、尸?
她声音不大,但有些发抖,“他……是怎么回事啊?”
司机大叔瘪着嘴,耸了耸肩,“据说就是得罪了DS国际的人,被人报复了。”
听完司机大叔的话后,纪凛凛的脸色正一点一点地变白。
暮色沉沉。
出租车停在了卡纳阳光公寓的大门口。
“姑娘,到了。”
“好,谢谢。”
纪凛凛浑浑噩噩地付了车费,甚至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
一路上她都心绪不宁。
乌泰被DS国际的人给抓了。
他也得罪DS国际了吗?
他们不会把乌泰也给碎尸吧?
不会的。
刚刚那个师傅说的应该只是极个别的案例。
先不要那么悲观。
还是先报警吧。
被警察逮捕,总比被DS国际给碎尸强吧?
她拿出手机,低头看着屏幕,正要打报警电话。
“小姐。”
发顶却忽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音。
纪凛凛第一时间抬头。
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
纪凛凛收起手机,疑惑地开口,“请问,你有事吗?”
中年男人侧头过去,看向路边,“我家先生说有事要与小姐商谈,请小姐上车详谈。”
纪凛凛微微拧着眉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你家先生?”
路边的树荫下,一辆黑色的幻影闯入视线。
车窗半落,从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坐在后座的人。
是霍九霖。
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头颅微微上扬,下颌线条绷出优雅却冷峻的弧度。
他垂眸,透过半落的车窗与她对视。
那张俊逸的面容像古希腊雕塑般深邃,浓眉下是一双深邃如幽潭的茶褐色眼眸。
眸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和疏离,薄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傲然。
好似世间万物皆难入其眼。
如果不是曾亲眼见过他杀人时的冷血和暴戾,
不是曾领教过被他强行抵在墙上强吻时的张狂和野蛮,
单看他的外形,纪凛凛或许会用“绅士”来形容他。
但……他哪里是什么绅士?
分明就是罗刹,是疯子。
纪凛凛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跟他谈的,礼貌地拒绝,“抱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姐稍等。”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拦下了她。
随后说道,“我家先生或许能解小姐的燃眉之急。”
闻言,纪凛凛停下脚步,看向黑色幻影里的男人。
神色有几分疑惑与诧异。
男人朝她温柔地挑眉,随后妖然地一笑。
纪凛凛被那恐怖的笑容吓得急忙收回视线。
中年男人见纪凛凛没动,在她身侧补了一句:
“DS国际的首领刚刚约了我家先生见面。”
纪凛凛在听见“DS国际”后下意识地开口,“你说DS国际?”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姐请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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