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那年,父亲为了三千两银子,把我嫁给声名狼藉的侯府公子做填房。
新婚之夜,十岁的继子齐昭用一只剥了皮的狸猫吓唬我。
夫君对此一言不发。
后来,我生下一女,她才学会走路就被齐昭活活溺毙在莲池中。
婆母护着孙儿,生生将此事压了下来,不许我动齐昭一根手指头。
她说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罢了,没了便没了。
女儿头七还未过,夫君便和家中奴才的媳妇儿偷起了情。
我趴在女儿棺椁上,一滴眼泪都没掉。
她生前最是喜欢拨浪鼓。
三年后,我带着三个这世间绝无仅有的拨浪鼓去到了女儿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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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婆子闹事,我还未处理完就见丫鬟阿穗火急火燎跑过来。
“夫人,你快去看看,小姐落水了。”
我心底一紧,来不及思索其他,匆忙赶了过去。
女儿已经被打捞上来,她浑身寒凉,早已没了气息。
我紧紧抱着她,颤声吩咐管家去请刘太医。
丫鬟婆子围在寝房外,大气都不敢出。
刘太医诊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已经去了,夫人节哀。”
我的手颤抖个不停,俯身跪了下去,“刘太医,您再救救她,她还那么小,肯定不会死的,我求您再救救她。”
他将我扶了起来,“太迟了,孩子呛了太多水,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夫人让她入土为安吧。”
他的话如刀一般割在我心口。
我平静了下来,良久之后,我轻轻地走过去抱起女儿,她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她才刚学会走路,还未来得及看看这世间的美好就走了。
阿穗跪在我面前请罪,“夫人,是奴婢没看住小姐,你惩罚奴婢吧,奴婢愿以死赎罪,到地下去伺候小姐。”
她是我的陪嫁丫头,平日里,她把安安看得比命还重要,从未出过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