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手指轻轻划过我的额头,冰凉得像刚从坟里爬出来的一样。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坐起来大喊:“奶奶!”
堂屋的灯光亮起,奶奶手里拎着香,跌跌撞撞地冲进屋。
寿婆站在床边,脸上的皮皱成一团,眼里泛着黄绿色的光。
她看着奶奶,咧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你还能护她几次?”
奶奶没有说话,只是点燃手里的香,朝寿婆狠狠挥了一下。
烟火炸开,寿婆惨叫一声,缩成一团,转身钻出了门缝,像一只被烧到的野猫一样,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我躺在床上发着烧,整个人虚弱得说不出话。
奶奶坐在床边,一遍遍地给我熬草药,眼里满是疲惫。
“幺妹,寿婆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看着她,声音发抖:“那怎么办?”
奶奶叹了口气,低声说:“只有一个办法……”
她顿了顿,目光幽深:“让她死。”
寿婆不会轻易死。
她在村里活了百年,吸尽了孩子们的阳气,每次看上去都像死了,可第二天又会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村口。
奶奶说,只有在她满一百零一岁生日的那天,趁她最虚弱的时候,把她埋了,才能彻底结束这一切。
但没人敢动她。
寿婆的生日很快到了。
那一天,村里静得出奇。
太阳刚落山,家家户户紧锁门窗,生怕她出门找人。
我和奶奶坐在堂屋里,紧紧盯着外面的天色。
夜里,村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却清晰得像踩在我心口上。
寿婆拎着一只破旧的竹篮,从村头慢慢走过。
篮子里装着一只鸡,鸡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她边走边笑,目光扫过每一户人家的门,像是在挑选猎物。
走到我们家门口时,她停下脚步,朝屋里望了一眼,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