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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陆巧颜霍金枝全局

百里砂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秋日,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村头陆家,三岁的陆呦呦踩上小板凳,踮高脚,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双手抱着往前跑。水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裳和露了脚趾的鞋子,小呦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小手冻得像胡萝卜,嘴唇都冻紫了。早上要拌米糠喂猪,她人小力弱,提不动水桶,只能一瓢一瓢往后头抱水。她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跑了十几趟,又冷又饿又累,眼前一阵阵发黑,小身子摇摇晃晃……忽听刘氏尖细的嗓子响了起来:“陆呦呦!你又死哪去了!!”陆呦呦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慌忙往前院跑:“娘,呦呦在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刘氏飞起一脚,就把她踹出去好几步远。陆呦呦小小的身体被踹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疼得周身打颤颤,有好一会儿,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死死闭...

主角:陆巧颜霍金枝   更新:2024-12-27 15: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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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巧颜霍金枝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陆巧颜霍金枝全局》,由网络作家“百里砂”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日,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村头陆家,三岁的陆呦呦踩上小板凳,踮高脚,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双手抱着往前跑。水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裳和露了脚趾的鞋子,小呦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小手冻得像胡萝卜,嘴唇都冻紫了。早上要拌米糠喂猪,她人小力弱,提不动水桶,只能一瓢一瓢往后头抱水。她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跑了十几趟,又冷又饿又累,眼前一阵阵发黑,小身子摇摇晃晃……忽听刘氏尖细的嗓子响了起来:“陆呦呦!你又死哪去了!!”陆呦呦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慌忙往前院跑:“娘,呦呦在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刘氏飞起一脚,就把她踹出去好几步远。陆呦呦小小的身体被踹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疼得周身打颤颤,有好一会儿,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死死闭...

《小可怜被抢人生,满朝文武排队宠陆巧颜霍金枝全局》精彩片段


秋日,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村头陆家,三岁的陆呦呦踩上小板凳,踮高脚,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双手抱着往前跑。

水打湿了她单薄的衣裳和露了脚趾的鞋子,小呦呦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小手冻得像胡萝卜,嘴唇都冻紫了。

早上要拌米糠喂猪,她人小力弱,提不动水桶,只能一瓢一瓢往后头抱水。

她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了,跑了十几趟,又冷又饿又累,眼前一阵阵发黑,小身子摇摇晃晃……

忽听刘氏尖细的嗓子响了起来:“陆呦呦!你又死哪去了!!”

陆呦呦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慌忙往前院跑:“娘,呦呦在这……”

一句话还没说完,刘氏飞起一脚,就把她踹出去好几步远。

陆呦呦小小的身体被踹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疼得周身打颤颤,有好一会儿,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死死闭着眼睛,不敢哭,更不敢叫痛。

刘氏压着嗓子骂她:“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大早上饭也不做,地也不扫,弄一院子泥巴汤子,你是不是想摔死我?我早知道你是个丧良心的畜生玩意儿,一肚子歹毒心思……”

呦呦想说不是的,她没有,她只是要喂猪……却连手手都抬不起来,意识渐渐昏沉。

刘氏赶过来又是一脚,“别装死,赶紧滚起来干活!一天天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敢跟老娘使小性子,动不动就装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样儿,给谁看……”

陆巧颜跑了过来,拍手叫好:“娘亲,打她,使劲打!打她脸!”

“你知道啥,”刘氏转头道:“打坏了脸就不值钱了!赶紧回屋穿上衣裳!冻着了怎么办!”

陆巧颜哼了一声,自己跑过来,抬脚就往她脸上踩去。

她就是讨厌她这张脸,明明就是个娼妇生的小贱蹄子,村里孩子却全都说她比她漂亮!

娘亲说的没错,陆呦呦就是不要脸的狐狸精!

她非得踩坏她的脸,看她还敢不敢再装可怜!

陆巧颜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整个身体都要压上去,却不小心踩到了泥巴汤子,脚下一滑,啪叽一下摔倒在地,头都磕到了陆呦呦身上。

刘氏惊呼:“颜儿!”

她急上前抱起女儿,火冒三丈,一脚一脚往陆呦呦身上踹去:“丧门星,扫把星,养不熟的白眼儿狼,敢害我的颜儿……”

她并没有注意到,怀里的陆巧颜,短暂昏厥后,眼神从天真的恶毒,变成了黑沉沉的怨恨。

她环顾左右,又看看地上的陆呦呦,好一会儿,才猛然回神,一把拉住刘氏的手:“娘!”

刘氏吓了一跳:“咋了?”

陆巧颜双眼大睁:“我好像……重,重生了!”

上辈子,就在今天。

陆呦呦的两个舅舅居然找上门来了!

谁能想到,陆呦呦的亲娘,那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居然这么有来头!

来的那两人,一身华服,高头大马,周身那气势,谈吐间那风采……一露面,就把陆家人全都震住了。

本来好好的,可他们一见陆呦呦受了一点小伤,立马就翻脸动手,把他们一家子全都打了一顿,关了起来,还说要送官……好在陆呦呦发起热来,他们急匆匆抱着她去求医,他们才逃了出去。

一家子也不敢回村了,只能四处逃命。

明明他们救了陆呦呦她娘一命,还养了陆呦呦三年,居然什么好处也没得到!

就这么过了几年,爹娘无意中听说陆呦呦外翁家居然是国公府,实在舍不得这泼天的富贵,乍着胆子上门认亲,就想着能拿点银子也好啊!

谁知她那几个舅舅也太蛮横了,居然直接叫人把爹娘打了一顿。

爹娘伤得重,不几天就死了,她那时才十二,不得不自卖自身到青楼,天天伺候老男人,还要学琴学舞,不知受了多少罪,还时常听说陆呦呦的事儿。

据说安国公府儿孙辈就她一个女孩儿,她有四个舅舅四个表哥,全都宠她宠得什么似得,要天上的月亮都能给摘下来。

陆巧颜嫉恨欲死。

陆呦呦明明就是一个蠢笨如猪的小贱蹄子,就该一辈子当她的洗脚婢!

她凭什么享这么大的福?

她怎么配!!

陆巧颜后来染上了脏病,被丢出楼,带着满肚子怨恨不甘死去,一睁眼,就回到了现在。

老天爷既然让她重生,那这天大的福气,她一定要抢到手!

那可是国公府啊!!

这泼天的富贵,轮也该轮到她了吧!

母女俩头凑在一起,说个不停。

陆巧颜上辈子就做过不止一次这样的美梦,安排得头头是道。

外头,一头大黄狗汪汪叫了几声,然后溜着篱笆进来,用头一下一下拱着陆呦呦的小身子。

陆呦呦迷迷糊糊张开眼儿,全身都疼得厉害,眼儿一阵阵发花。

她伸出小手手,双手抱住大黄狗的脖子,借着牠的力气慢慢坐起来,说话都没有力气:“什么……舅舅吖?”

陆呦呦有一个秘密,她能听懂大黄狗说话。

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她有点听不懂了。

一定是因为娘打得太疼了,呦呦的脑袋就不好用了。

上一次也是,娘打得好疼,呦呦不小心吐了血,娘说她活该,说她是个晦气东西,她也是这样躺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好几天脑袋都不好用,从那之后,有一边的耳朵就坏掉了,听不到声音了……

呦呦费力地挪挪小身子,让大黄移到她另一边能听到的耳朵。

大黄狗又汪汪叫了好半天,呦呦还是听不懂,伸出小手拍了拍脑袋,大眼满是迷惘。

刘氏忽然转身,往这边走了过来,飞起一脚就踹到了狗肚子上:“死畜生,又来偷嘴!”

大黄狗哀嚎一声,夹着尾巴就跑了。

刘氏随即蹲下,提小鸡仔儿一样提起陆呦呦,从她胸口拈起了那颗不起眼的黑石头:“就是这个?”

“对!就是这个!他们家的信物!”陆巧颜急伸出手,孩童天真的面孔上,写满了贪婪:“快给我!娘亲,快一点儿,来不及了!!”

刘氏一把就把绳子撸了下来,递给了女儿。

陆巧颜迫不及待地把小石头戴在了脖子上。

陆呦呦抬了抬小手手,眼儿惶惶,想拿回来,却又不敢出声。

这是漂亮姨母留给她的,唯一没被抢走的东西了……

陆巧颜心满意足地摸着小石头:“娘,他们就快来了,你赶紧把陆呦呦处理了!别叫人发现!省得坏了咱的事儿!”

“好,”刘氏把陆呦呦提起来扔进筐子里,眼中是如出一辙的贪婪:“你放心,在山里,想死个人还不容易!”

她提着筐子就想往外走。

才走了几步,就听马蹄声响,越来越近,刘氏一下子就慌了,“是不是来了?”

陆巧颜急得团团转:“快,先把她藏进灶房!”

刘氏慌忙进了灶房,把筐子往里一塞,狠声威胁:“敢出声,就要你的命!”

陆呦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小一只蹲在筐底,吓得双眼全是泪,小手手抱着膝,用力点头。

刘氏不放心,又胡乱抱了一些稻草,把筐子挡住,就乍着手不知道该干嘛了。

此时,数骑马儿已经到了篱笆门前,为首之人一身墨色锦袍,儒雅温和,坐在马上,朝院中看了过来。


呦呦害怕地抱紧自己的手手:“那,那可多难受啊!”

大乌鸦道:漂亮婆婆也躺在床上,又在喝药了,好像也生病了!

呦呦很懂,跟牠解释:“漂亮婆婆,一定是太爱姐姐啦,爱一个人,就是介样子哒,哭哭也想一起哭哭,病病也想一起病病!”

大乌鸦恍然大悟:哦!人类真奇怪啊!

呦呦一本正经点头儿,她也觉得大人很奇怪的。

猞猁狲看他们说完了,就昂起头来,蹭了蹭小团子。

因为天冷起来了,所以现在猞猁狲都陪团子一起睡觉,呦呦已经脱了外头的大衣裳了,连忙缩回被子里,跟大乌鸦道:“呱呱晚安。”

大乌鸦从特意给牠留的窗洞里钻了出去,准备冒着寒风再去国公府瞅瞅,省得漏了啥八卦。

结果才刚飞出小院儿,黑暗中,就见一个人站在村上,正朝院中张望。

大乌鸦吓得哇哇大叫,迅速飞了回去:呦呦!喵喵!不好了,外头树上长人啦!是个坏人,手里有刀!好像要来杀我们!

呦呦正双手抱着陆喵喵的脖子,就快要睡着了,当场被吓醒。

她慌得手足无措:“坏人……那肿么办啊!?”

陆喵喵翻身跳下床,很有大将风度:不用怕,我可以咬死他。

对对!

陆呱呱立马道:让陆喵喵咬死他,呦呦,你快点去老婆婆那里,让老婆婆保护你!

呦呦自己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一听这话,乖乖点头,真的立马下床,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跑去了隔壁,想要推醒老婆婆,但推了好几下,老婆婆也没醒。

呦呦又怕又冷,双手抱住自己,坐在了老婆婆的鞋子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外头,黑衣人看到呦呦跑出来,也有点奇怪,但他也不在意。

他确实有点功夫在身上,并不在意她在哪儿,看左右无人,就迅速跳下,很快就攀上了围墙。

呦呦住的这个小院,在整个庄子的东北角,只有一道围墙相隔。

那人双手扣着围墙的边,静静听了听,然后翻身跃入,迅速滑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大乌鸦低低呜哇了一声。

牠说:坏人跳下去了!!

猞猁狲也听到了。

牠隐身暗处,这人影刚刚落地翻身,牠便无声扑上,两爪一推,稳准狠就是一口。

那人身手本来也算不错,但哪能想到这儿还有野兽,猝不及防,头一歪当场毙命。

猞猁狲犹咬了好一会儿,才一甩头,将他掷到了地上。

大乌鸦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哇啊”,以示赞许。

一鸟一兽,包括这黑衣人,都没有看到,不远处的树上,还无声无息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人周身都裹在黑衣里,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冷白的肤色映着一对墨灼灼的双眸,明明冷到极至,却又莫名显得瑰丽,眼瞳流转间,夺月之辉。

他远远看着这一边。

这黑衣人已经潜过来许久了,在左近的庄子里来回转,他本来以为是冲着他来的,没想到,居然不是?

这庄子里不是只住着一个老婆婆吗?

早就查过了,并没有什么不妥,为何会有杀手要来杀她?

此处本来比较偏僻,他隐居在此也很安全,若是邻居麻烦缠身,对他来说,也是增加了暴露的风险。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离开,想看看住在这儿的人是什么成色。

这黑衣人身手算是不错,没想到,里头的人根本没出手,一只猞猁狲就把人收拾了?

只有一招,只咬了一口。


呦呦的眼儿亮了起来,乖乖点头儿。

于是霍星河就把她放在桌上,先给他们示范了一下。

总之这衣带你们要是系得不好看,就单独拿根带子空挽个疙瘩就行了,晚上解开也方便。

几个人心领神会,各自挽了,再由霍星河系一个漂亮的结出来。

呦呦低头瞧着,也觉得好看,合着小手儿拱了拱:“谢谢哥哥。”

霍星河被这个动作可爱到,含笑道:“不用谢。”

霍行之估计在他身后打了什么手势,小团子偷瞄着他脸色,试着朝他张开手臂,眼儿仍旧怯生生,不敢真的往他怀里扑。

霍星河想起弟弟们小时候,想出去玩,那真是逮谁都敢扑,颇有一种没人敢不抱他们的底气。

再一看这小团子,实在是叫人心疼。

他就把团子抱了起来,假装没看到小叔算计得逞的坏笑,道:“来,呦呦坐这儿,让竹枝姐姐给你量量身体和脚脚,到时候好买新衣服穿。”

竹枝就走上来,也没有尺子,就用手乍着量。

霍星河退回来,看小团子头发黄黄,软茸茸的,左右一找,顺手把印章上的小流苏解了下来。

然后他就走到后头,手指做梳,把她遮眼的碎发扎成了两个小发豆豆。

他手巧,头一次就扎得像模像样,扎完两个发豆豆,让小流苏垂在右颊边,晃呀晃的,又乖又甜,看着就有几分小姑娘的样子了。

霍行之三人连连称赞,霍星河也觉得挺满意,笑道:“明儿正经挑些珠花什么的来戴,再换上新衣服,就更好看了。”

霍行之摸着下巴赞他:“不愧是你!请你来是请对了,你打小就很会弄这些娘娘们们的事情。”

霍星河不知第几次:“……”

他觉得小叔在国子监,三天两头跟人打架,绝对是他这张嘴招的祸,跟别人无关。

霍星河一直在远卓院用了午饭才回去。

第二天下午又提前出了国子监,亲自去成衣铺子看了看,从里到外买了两身。

至于头上,霍星河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女子头花还有这么多种。

呦呦的头发又少又细,珠花太沉,绒花、缠花、通草花又有点大,最后还是挑了几朵精致漂亮的绢花、布花。

晚上偷偷摸摸先叫下人送过去,又等了会儿,自己才拿了本书,装模作样过去了。

去了之后,就兴致勃勃亲自给呦呦打扮。

小呦呦把全套穿上身,霍行之几人夸赞的话就没停过,成语都用了一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劲头儿都出来了。

霍星河也很满意。

把一个蓬头呆萌小狗狗,打理成粉白娇软小妞妞这个过程,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而且养个孩子多麻烦啊,今天想起来有啥东西挺需要,明天又想起来一样,林林总总,老是买不完,霍星河也忍不住每天都往这边跑一趟。

隔天给沈方仪请安时,看到陆巧颜有好几盒子饰物,于是又想起来,给呦呦买了个小小的长命锁。

结果一进了府门,就见小叔的厮儿在门房等着,一见他来就道:“小官人,我们主子说让你过去一趟,他有功课想要问你。”

霍星河一听就知道有事,赶紧过来了。

过来一看,就见霍行之和两小只,都是一身打猎的装扮,连弓箭都背上了。

霍星河诧异地道:“你们干什么?”

霍行之一见他来,立马道:“你在家看着呦呦啊!”

又低头对呦呦道:“宝贝儿你也看着你二哥,他是个文人,需要呦呦的保护。”


霍星河又道:“倒也无所谓了,咱们这也算是撕破脸了,她再敢叫人来找你们,你们全都不必理会,更不必去陪她玩,待我回来跟我说,我去收拾她。”

两小只连忙点头。

霍星海小大人一样严肃道:“我觉得你那天的话就很好!一说她就不叫唤了!以后要多说!”

霍星河被傻弟弟逗得笑了一声,又收住,叹道:“但,你可知道,能被话弹压住的人,都起码明了些事理,就算是我,常被人说天才,过目不忘,三岁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的……陆巧颜,真有这么聪明吗?”

霍星湖不解:“什么意思啊?”

霍星河摇头:“没什么,我就觉得她这个人,古怪又叫人厌恶,又叫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霍星湖大声道:“我们不理他!”

他凑过来咬耳朵:“哥,等我们去看呦呦的时候,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霍星河叹道:“我怕我一去,就太明显了,说不定陆巧颜会猜到什么。可别再出事了,我真是怕了。还有小叔那边……”

他认真想了想:“你们先不要告诉小叔,等我找时间,我去跟小叔说说去。”

两小只连连点头。

然后霍星湖叹了口气,趴在他的书桌上:“哥,我现在就开始想呦呦了。”

霍星海眼泪汪汪:“我也是。”

霍星河长叹了一声,神色郁郁。

他,又何尝不是呢?

农庄里。

呦呦跟安婆婆在一起。

安婆婆生得慈眉善目,很喜欢孩子,而且也很会做饭。

但她年纪大了,有嗜睡之症,坐在椅中晒着太阳,或者在窗边缝着衣裳,时常头一歪就睡着了,呼噜声随之响起来。

有时只睡一小会儿,有时候长一点,然后就会忽然醒过来,自己都有点儿迷糊,不知道自己睡着过。

呦呦脸上脖子上都有伤,很熟练地自己用清水洗了洗,看老婆婆又睡着了,就安静坐在一旁等着。

本来不用干活,挺好的,可是,小团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开心。

不,是有很多点不开心。

她小小的脑壳壳,实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只低声跟院中的小蚂蚁叨叨:“呦呦在家时,很饿,很冷,又痛,有一点不好,不开心……跟舅舅在一起,就算病病了,也很开心,跟二哥,三哥,四哥一起玩,也开心。”

“可是为什么,跟老婆婆在一起,就不开心呢?呦呦没有不喜欢老婆婆,可是呦呦不开心。呦呦每天都想舅舅,想哥哥,想陆呱呱和陆喵喵……”

她两只小手手扣在一起,翻来翻去,小手都绞成麻花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意思。

小蚂蚁停下来,摇动着触须。

小蚂蚁说话有一点难懂,呦呦正要认真分辩,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呦呦!!呦呦!!我总算找到你了!!

呦呦一抬头,顿时惊喜了:“呱呱!!”

大乌鸦一头扑进她怀里,一人一鸟热情拥抱。

然后大乌鸦问:呦呦,你怎么又搬家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呦呦一下子就哭了,眼泪像一粒粒小珍珠,骨碌碌落到了大乌鸦的羽毛上:“呦呦笨笨,没有藏好,被姐姐赶走了,呦呦丢了哥哥买的福气锁锁,呦呦还害哥哥挨打哭哭,呦呦找不到舅舅了……呦呦,又变成扫把星了……”

她被送来送去,一直没哭,直到此时,小小人儿坐倒在地,抱着大乌鸦,嚎啕大哭。

下一刻,一道略微嘶哑的兽啸响了起来。

呦呦哭得头蒙蒙,什么也没听到,又隔了一会儿,一只猞猁狲跃上了墙头,一身褐花绒毛,身长矫健,两只尖耳威风凛凛。


一团一鸟对这个名字都非常满意。

然后呦呦把小门门推开了一条缝,大乌鸦斜着身子挤出去,一拍翅膀就飞了。

这会儿,一家人都挤在兰蕙院。

沈方仪已经好几年不犯晕眩之症,这一犯就来势汹汹。

下人们也不敢移动她,只能把她抬到榻上,请了府医过来,一扶脉,便说是受了气。

沈方仪为人豁达,并不是小性儿爱生气的人,再说了,这个家里,哪有人敢让她受气。

国公爷少年就在军中,成亲的时候已经二十好几了,沈方仪足足比他小十几岁,老夫少妻,爱妻如命,那样火爆霹雳的性子,在爱妻面前却从不敢大声说话。

孩子们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大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必定是陆巧颜的锅。

连最沉得住气的霍二爷都黑了脸,揪着陆巧颜问是怎么一回事。

陆巧颜心里又慌又气,忙哭道:“颜儿也不知道啊,今天颜儿跟三表哥四表哥一起在花园里玩,碰到一只老鸹,对着颜儿就叫,三表哥四表哥都在笑颜儿,颜儿弄脏了头发衣服,回来洗,外婆就来了,问了问就生气了……呜呜,颜儿好怕啊!”

霍二爷眉头都要拧成一个疙瘩。

他两个儿子虽然性子活泼,但真不是那等不听话的熊孩子。

他们跟陆巧颜处得不好,可她来叫,他们就会过去陪她玩,再不乐意也去。

她不喜欢他们提陆呦呦,他跟孩子讲清楚道理之后,他们再没有提过一次。

他觉得这对他们来说就可以了,毕竟还只是孩子……再说了,处不来,不处便是,又不是没旁人陪她玩。

可陆巧颜却揪着不放,每天都来叫他们,叫到了,再出言挑衅,等两个孩子气不过骂她了,她再哭着去告状。

两个打小没挨过打的孩子,自打她回来,三天打了四回了,如今连这么大的事情,也敢往他们身上推。

霍二爷正色道:“颜儿,你好好跟舅舅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巧颜急了,“颜儿说的就是实话啊,二舅舅,你怎么能不相信颜儿……呜呜,人家讨厌二舅舅,再也不理二舅舅了……”

她一跺脚就跑了,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哭叫:“外婆,你醒醒啊,二舅舅欺负颜儿……”

霍二爷猛得一惊,怕她没轻没重,真把病人给吵醒了,连忙起身。

就见外头风一般卷进来一个人影,直接一手提住陆巧颜,捂住她嘴就往外拖。

霍家兄弟几个,连着媳妇,同声喝止,一边赶紧追上去。

霍行之一直跑到院子外头,才松开手,随手把她扔到地上,怒道:“你到底干了什么,把外婆气成这样!!”

陆巧颜害怕极了:“我没有!我没有!你凭什么说是我,明明就是三表哥和四表哥……”

眼看着几人出来,她飞也似地爬了几步,躲到了霍大爷身后,哭道:“你们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接我回来,我在家哪怕日子苦些,也从没有人这么冤枉我,还打我……呜呜,我好想我娘,我想我娘啊,我娘要是在,绝不会这么对我的,娘啊!!娘啊!!你救救颜儿吧!”

她嚎啕大哭,连声叫着娘,声音尖厉。

霍家几人,无不神情复杂。

这样的话,听在人耳中,本该让人伤心难受、感同身受,更加心疼她的。

可……这番话说的时机太恰当了,太合适了,衬着她小小身量,童稚面孔,反倒让人生出一种巨大的违合感。

这种古怪的感觉,甚至压过了心疼。

霍行之脾气急,不会吵架,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不,不是你,还能有谁,星湖星海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只有你,一肚子坏心眼儿,心思歹毒……”

“四郎!”

霍大爷听他这话不好听了,不得不上前喝止,转头示意大夫人。

大夫人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竽,心里暗暗叫苦,可还是不得不上前,把陆巧颜抱走,一边哄着她:“颜儿不哭了,大舅娘带你去洗把脸……”

一边抱着人就走了。

霍二爷转头进屋,把伺候的下人叫出来,细细一问。

听完了,兄弟几人半晌无言。

霍行之低声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去接她……”

霍大爷迅速喝斥:“闭嘴!”

霍行之不敢再说,却仍是忿忿。

霍大爷低声道:“我让锦绣带她几日?”

霍二爷摇头:“娘的脾气你还不知吗?娘不会答应的。”

他想了想,转头跟妻子道:“你多备些女孩儿家用的精巧饰物……不,要大一些,奢华些,富贵些的,我回头私下与她聊聊,再叫娘用这些东西勾着,好生教导便是。”

几人无不叹气。

里头,三个小的,连着国公爷,都守在沈方仪床前。

霍星河是个操心的小大人儿,听着也直皱眉头。

他想起刚才他进来时,看到他送的机巧小塔和上好的端砚徽墨,全都被扔在她的杂物箱中。

那塔,看着只是一个六角木塔,其实是一个极精致的漏刻,各面窗子开合能看出时辰,真真巧夺天工,他珍视不已,平时都不舍得摆出来用。

是因为想到妹妹从乡下接回来,大约没有玩这样精致的东西,才忍痛割爱送出来的……

而端砚徽墨,虽然她如今还用不着,可这是身为兄长的良好祝愿。

本朝重文抑武,端砚徽墨是必送的礼,他周岁时就收到了,他同样是想着,她只怕打小没收过这样的礼,才为她补上的。

花尽心思的几样东西,却被她弃如敝履。

如今再听听二叔的话,原来,她并不在乎心意,只喜欢那些能披挂上身的富贵浮华之物吗?

十三岁的少年人,心头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失望。

总觉得那些盼妹妹回家的期待,和见到妹妹的欣喜,全都被浇上了一瓢凉水,让他忽然就很没劲头,甚至生出了一种幼稚的冲动。

想偷偷把他的东西全拿回去,不送给她了!

外头,大乌鸦藏身在枝叶之间,伸长脖子,鸟脑袋侧来侧去,让每一边的鸟眼都看足了这场热闹,这才展翅回去,迅速跟呦呦说了。

呦呦听得小眉头都皱了起来,认真道:“漂亮婆婆生病,舅舅一定很难受!以前漂亮姨母生病,呦呦介里,就酸酸的……”

她小手拍了拍胸口,又指了指眼睛:“介里也老是想掉眼泪,呦呦每天都想,要是呦呦能替姨母疼疼就好了,唉!”

大乌鸦站在架子上,脑袋拐下去,看了看她的神情,然后学着她样子,也叹了口气。

但大乌鸦虽然聪明,也并不能对呦呦的心情感同身受。

有样学样地表演完了,立马兴致勃勃说别的:呱呱还看到一只小狗!好像是三小孩和四小孩养的!三小孩和四小孩去看婆婆了,小狗没人喂,在那儿咬尾巴吃呢!

呦呦一听,连忙转身,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那你喂狗狗吃吧,饿饿很难受的!”

大乌鸦点了点头,叨起点心就走了……

二房养的狗儿是一只白色的狮子狗,正悠闲地转圈咬尾巴玩儿,就见大乌鸦飞了过来,丢了一块点心在地上,声音怜悯:吃吧,傻狗。

狮子狗:???

牠脚下蓄力,往上一扑。

大乌鸦惊声尖叫,翅膀一扇就飞了,一边跑一边大叫:你这个不吃泰山的傻狗!居然敢冒犯智慧的呱呱!啊啊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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