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年轻道人下山游历，爱上了一只化人形的狐狸，但人妖有别。
道门中的那代天师得知后，便将那狐狸一家老小灭了个干净，连同狐族周围的豺狼虎豹也未能幸免。
那死的叫一个漫山遍野散发着烧烤的味道。”
“这件事被年轻道人知道后，他并没有悲痛欲绝，反而是很平静的退出道门，前往西方加入了佛门。
在道佛相争于中原时，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才使得大景朝开国皇帝鸿武将佛门也纳入礼部。
老爷您存世久远，这事儿您知道么？”
“不知。”
秦禾摇头，这真不知道。
满打满算来到这个世界不过月余，济源县还没法飘出去，上哪知道那些八卦。
但柳青元说的一件事是事实，在大景朝中，想要成为真正的道与佛门中人。
必须要得到朝廷颁发的度牒，记录在册。
而不是谁想当便能当的。
所以，佛门出现了俗家弟子，道门也有在家居士。
而其它术、蛊、巫等都被打为旁门左道，在阴暗中苟延残喘。
“不是我说您，您就是太专注追求修行了。”
柳青元感叹着：“与我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你刚刚说的那些传说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秦禾表示疑惑。
一心只读圣贤书，是哪位圣贤天天写这些八卦？
“虞初，小说家虞大贤人。”
柳青元给出了答案。
秦禾并没有说什么。
这个世界的人族并没有独尊儒术，而是推崇百家出贤，但儒家的影响力依旧很大。
忽地，哭嚎声由下方传来。
飘在上空的主仆二人停止闲聊，同时低头向下看去。
那是与清湖村相隔两座山与一条小溪的‘靠山村’。
因为背靠招摇山而得名。
此时，村中一农户家院内聚集着数十人。
“咱们去看看么？”
柳青元身子不动的回转过头，望着自家老爷。
“可以。”
秦禾飘然而下。
并不是喜欢看热闹，而是来到这个世界也要更多的了解。
飘至院中，停在半空后，这个距离最合适。
院中聚集的人，正在对一口棺材进行修补。
还有男女正在忙碌着制作麻衣孝服，哭声由屋内传出。
秦禾靠近窗口，向内看去。
正见一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床上，虽然面色看起来消瘦，但给人的感觉很慈祥。
正在用尽力气发出微弱的声音，交待跪在旁边子孙他最后的话语：
“别…浪费钱大葬，老三少与媳妇儿争吵…让我孙儿去读书，好好读书，以后别种地了…记住，别看人家好，就背后说人闲话，以后，都好好的。”
说完这话，老人终于闭上眼睛。
秦禾能明显感到，老人原本有着的虚弱生命力，在说完‘都好好的’那瞬间彻底消散。
接着，围着老人的子孙哭成一片。
“老爷，咱们走吧，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柳青元说的很轻。
秦禾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等，要验证一件事。
片刻后，老人的人魂并没有飘出体外，就好像生命消失后，魂灯也就此熄灭。
而且面目依旧慈祥。
这或许才是真正意义的：寿终正寝。
与柳青元不一样，他是枉死。
未能寿终，更没有正寝，所以人魂才留于世间。
“走。”
秦禾手托琉璃养魂葫芦，升至高空，朝着济源县城飘去。
到了县城直奔县衙，发现秦大有正在被赵铁头加练。
看来后者是发自内心想要将大有拽入炼精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