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在赵铁头的掩护下，秦大有离开县城，连夜返回清湖村。
秦禾跟随护佑，现在的曾孙，已经不再是秦家基石那么简单。
若是这件事最后成了，或许秦家由此迈入新阶段。
“郑淮山说要等新皇登基，现在的皇帝快死了么？”
秦禾问出自己的疑惑。
“这您不知道？”
柳青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看在家老爷的脸色，当即道：“明白了，您潜心修行，自然很少关注凡俗之事。
当今的皇帝老儿号天元，现年九十六岁，在位已经六十二年，算是大景朝最长命的了。
按照以往皇帝平均寿命算起来，少说三年，多说五年，必死无疑。”
秦禾看他如此笃定，不禁问：“你还会算命？”
“那倒不会，我只是想他早死罢了。”
柳青元随口道。
“皇帝有你这样的好臣民，也不敢多活。”
秦禾弯了弯嘴角，又问：“郑淮山怎么如此确定，新帝登基他便能重回都察院呢？”
“这您有所不知，这位天元皇帝老儿，到现在都没生出儿子，后继无人是肯定的了，坊间传闻，他天天吃秘方想要生儿子，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硬气，保不准哪天在后宫妃子身上一哆嗦，就死了。”
“…额。”
秦禾点了点头，九十六岁，还能保持每日擎天一柱，这小老头儿，有点皇家老基石那味儿了。
柳青元继续说：“若是生出儿子还好，若是生不出来，那皇帝位只能是外地藩王的。
其中暗地里呼声最高的两个，一个是齐王，另一个是庆王，都是狠角色。
前者在江南富庶地，有钱，后者在塞北抗拒蛮族，有兵。
两个人谁上位，都比现在这位要么在床上生儿子，要么在后花园炼丹修仙的天元老儿强，我猜测郑大人赌的就是这个。”
“其余王爷呢？”
秦禾觉得，大景朝是人族大一统皇朝，世袭的王爷少说也有百八十个，不可能只有两个冒尖吧。
“若换做其他王爷，还不如多给天元老儿多续几年命生儿子呢。”
柳青元对其余王爷嗤之以鼻，又说：“续命也续不久，就算他将道门奉为国教，天天与道门的人在一起没用。
自古皇帝一脉都没长命的，传说这是国运压身，只能勤恳为民，吃尽天下仙丹珍馐也无法长命。
就算是道门修长生术的那些老家伙，也没见谁活长久的，当然，老爷我可没说您，您与他们不一样。”
“我并非道门人。”
秦禾没必要隐瞒。
毕竟自己是因果循环的人。
因果循环虐我千百遍，依旧待它如初恋。
但柳青元所说的，只是他作为一个法家学子所闻所见，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他根本碰触不到。
只能挑拣有用的来听，来理解，至于一些比较玄乎的传说，只能以后再考证。
“我就知道您与众不同，特立独行，是自成一脉的。”
柳青元说着话，话锋一转，“以您的脾气，三五年您能等？要不咱们拿了账册，按着上面的名字，一个个去劈他们得了，痛快又省事，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秦禾当即拒绝，因果循环之所以会出现业障加身，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决不能因为一时痛快，乱劈乱来。
“老爷说的是，您心中肯定有了计划，我是猜不透的，不过，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谢谢。”
秦禾想说，我一点计划都没有。
“您真客气，诶，咱们到家了。”
“~~”
秦禾发现，闲聊的同时已经返回清湖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