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去,整个屋子被装点得宛如一间婚房,喜庆氛围浓郁得化不开,可这铺天盖地的喜庆之下,实则暗流涌动,源源不断地散发着令人脊背发凉、寒毛直竖的阴森气息。
他下意识地猛地低头,目光急切地扫向自己,这一眼瞧去,惊得他差点脱口尖叫出声。只见不知何时,自己竟已然正跪在房间的正中央,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一身大红色的秀禾服,那绣工精致繁复的刺绣,在这昏黄黯淡、仿若鬼火闪烁的光线下,仿若暗藏着一个个诡异离奇的图案,丝丝缕缕闪烁着微光的金线,仿若具有了生命,随时都会活灵活现地挣脱布料的束缚,蜿蜒扭动着缠上身来。他的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却全然感觉不到丝毫真实的触感,仿佛这具躯壳此刻都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沦为任人摆弄的傀儡。
他拼尽全力,强压下内心如惊涛骇浪般翻涌的惊恐,牙关紧咬,再次鼓足勇气往左边一瞥,这一下,更是惊得他寒毛倒立,根根直竖。只见一个同样身着秀禾服、身姿婀娜纤细的女子,正静静地跪在他身旁,女子的头上严严实实地披着一块红盖头,那红盖头如同一层面纱,将她的面容深深隐藏在一片死寂的阴影之中,让人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模样,唯有几缕柔顺的发丝,仿若不甘寂寞的幽灵,从盖头的边缘悠悠垂下,在那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中轻轻晃动,仿若在幽幽地诉说着无尽的凄凉与哀怨。
就在此时,仿若从黑暗的无尽深渊之中,一道空灵而又透着蚀骨诡异的声音幽幽传来:“一拜天地”!那声音仿若一道古老而邪恶的魔咒,在这狭小逼仄、仿若牢笼般的空间里不断回荡,余音袅袅,久久不散。
他顿感自己的颈部仿若被一股无形且沉重冰冷的力量狠狠压着,那股力量仿若一只来自地狱的无形大手,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容抗拒的威严,死死按住他的脖颈,迫使他脑袋僵直地缓缓低了下去,而身旁那位新娘打扮的女子,也如同被操控的提线木偶一般,和他一同木然地低下头,机械而又僵硬地完成了这一拜,动作中没有丝毫生气与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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