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
“永远需要。”他说。
最后一次见庄旻赫,他正跪在崭新的墓碑前。
腰上裹着纱布,腿也是。
9号楼半夜失火,未燃尽的烟头掉在沙发上,大人惊醒后慌张想跑,被压在掉落的燃烧物下,小孩施救无果,大人直到咽气的最后一秒,双手指甲都死死抓在小孩身后。
烫伤,灼伤,烧伤,或者其他。
都不算什么。
庄旻赫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肯放过自己。
“什么是爱呢?”
他抬起头。
看的不是墓碑,而是近在咫尺的身边人。
“韩夏,现在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
他笑起来。
眼底的光彩蓬勃生辉。
我俯下身,捧住他的脸。
浮在笑容表面的,还有层未干的泪水。
像第一次见面那样。
“会变好的。”
我的手拂过他的下颌,脸颊,耳垂,鬓发,替他擦去泪水,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
“你和我。”
“都是。”
我轻言细语。
而后跟他借了社区募捐集资的2万殡葬费。
承诺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后还他。
可事与愿违。
我重伤晕倒在偏僻巷尾,被过路轿车看到,侥幸捡回一条命。
再睁眼。
已经过去638天。
有人用手臂穿过我的后颈,托着我脑袋扶我坐起来。
我喝上了时隔638天的第一口水。
迷茫地看向面前这位,身形高挑,面容冷峻的男医生。
“我在哪?”
“第三人民医院。”
男医生放下记录板,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纸张。
“韩磊,是你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