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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全文

斩青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爹!别跟他废话!他险些要了我的命,速速杀了他,带着苏云浅回去向皇上交差领赏!”“否则,一旦他冲破重围,没命的可就是我们了!”顾今宇的愚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十四岁仍一事无成,此刻更显得无可救药。皇帝真的是为了救苏云浅才下令围剿金岩山的吗?顾擎看着一地的尸骸,再看看顾今宇惨白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唯有杀掉裴岑之,方能有一线生机。裴岑之这么快就带着人下了山,想必那寨主已经凶多吉少。或许,寨主已经把侯府给供出来了。尽管心中如此思量,但顾擎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儿担心裴相人手不够,特来相助,不料裴相为了独吞功劳,竟在此地大开杀戒,真是丧心病狂!”“今日,本候就要替天行道!来人啊,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本候重重有赏!”话...

主角:黎昭裴岑之   更新:2024-12-31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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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昭裴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斩青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爹!别跟他废话!他险些要了我的命,速速杀了他,带着苏云浅回去向皇上交差领赏!”“否则,一旦他冲破重围,没命的可就是我们了!”顾今宇的愚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十四岁仍一事无成,此刻更显得无可救药。皇帝真的是为了救苏云浅才下令围剿金岩山的吗?顾擎看着一地的尸骸,再看看顾今宇惨白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唯有杀掉裴岑之,方能有一线生机。裴岑之这么快就带着人下了山,想必那寨主已经凶多吉少。或许,寨主已经把侯府给供出来了。尽管心中如此思量,但顾擎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儿担心裴相人手不够,特来相助,不料裴相为了独吞功劳,竟在此地大开杀戒,真是丧心病狂!”“今日,本候就要替天行道!来人啊,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本候重重有赏!”话...

《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全文》精彩片段

“爹!别跟他废话!他险些要了我的命,速速杀了他,带着苏云浅回去向皇上交差领赏!”
“否则,一旦他冲破重围,没命的可就是我们了!”
顾今宇的愚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十四岁仍一事无成,此刻更显得无可救药。
皇帝真的是为了救苏云浅才下令围剿金岩山的吗?
顾擎看着一地的尸骸,再看看顾今宇惨白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唯有杀掉裴岑之,方能有一线生机。
裴岑之这么快就带着人下了山,想必那寨主已经凶多吉少。
或许,寨主已经把侯府给供出来了。
尽管心中如此思量,但顾擎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儿担心裴相人手不够,特来相助,不料裴相为了独吞功劳,竟在此地大开杀戒,真是丧心病狂!”
“今日,本候就要替天行道!来人啊,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本候重重有赏!”
话音未落,千余个黑衣人如潮水般向裴岑之涌去,金坤带着几个兄弟奋勇杀敌,誓死保卫裴岑之的安全。
眼看着敌众我寡,金坤急声道:
“主子,属下掩护您撤退去请援军!待会儿严颂他们带兵下山,那些俘虏看到朝廷的人自相残杀,定会奋起反抗,届时恐怕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这话更让顾擎坚定了要斩草除根的决心。
裴岑之漆黑的凤眸扫了一眼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顾擎,神色越发阴沉。
“别废话,活捉这父子俩。”
顾擎浑浊的双眼闪着精光,见裴岑之的招式逐渐凌乱,他暗道时机成熟。
他拉满弯弓,对准裴岑之猛地射去。
不料裴岑之身形矫健,轻松躲过,并在躲避之际将锋利的飞镖朝顾擎掷去,顾擎躲避不及,从马上摔了下来。
裴岑之身形如电,突出重围将顾擎擒获,滴血的长剑直指顾擎的脖子。
“谁还敢上前,本相就要了他的命!”
他的声音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阴鸷,黑衣人见侯爷被擒,顿时停止了打斗。
顾今宇却在一旁叫嚣。
“都愣着干什么,别管我爹,赶紧杀了他!他今晚要是活着离开拢山,明日定会灭我侯府满门!”
一个世子,一个被擒的侯爷,暗卫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面带犹豫,踌躇不前。
顾擎气得脸色铁青,“混账!都给本候退下!”
翌日清晨。
绿萝兴奋得快要跳起来,连忙将听到的好消息告诉黎昭。
“大小姐,相爷成功围剿山贼,救出了苏家小姐,还活捉了试图谋杀相爷的永定侯父子,皇上龙颜大悦,赏了相爷不少金银财宝呢,人还没回来,赏赐就先到了。”
“相爷果然是人中龙凤,简直太厉害了!”
绿萝说得眉飞色舞,但黎昭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沉默之际,下人来禀,府中来了贵客,让她前去招呼。
黎昭被绿萝推到了主厅,只见郑氏正和对方聊得火热。
见到她,郑氏瞬间收敛喜色,端起婆母架子。
“来了,这是工部尚书的夫人,特地带女儿来感谢岑之救命之恩的。”
一身深紫色锦衣华服的贵妇人含笑打量着黎昭。
“没想到黎小姐风姿还是不减当年,我家小女仰慕你已久,云浅,还不见过黎姐姐。”
苏云浅站了起来,嗓音清丽的见礼,“见过黎姐姐。”
她一身烟粉色拖地长裙,精致的鹅蛋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像颗诱人的红苹果。
浑身都透着活泼开朗的气息。
一看就被爹娘娇养得很好。
母女二人都叫她黎小姐,显然她们根本不想承认她丞相夫人的身份。
按理说,苏云浅受了如此大的惊吓,该在府中好生休养才是。
这么着急带着她母亲前来道谢,恐怕是别有用心。
果然,下一秒苏云浅就歪着头朝郑氏发问,“对了老夫人,裴哥哥为我受了伤,我十分担心,他还没回来吗?”
郑氏对有裴岑之这个能耐非凡身居高位的儿子十分自豪,“定是小伤,云浅不必担忧,他回城时天已微亮,直接进宫面圣去了,此刻正在回府的路上。”
苏云浅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那太好了!我要亲自感谢裴哥哥的救命之恩。”
“您不知道,昨夜有多凶险,裴哥哥见那寨主想欺负我,直接把他脖子拧断了!”
“下山后,顾家世子带兵在那里埋伏,他把其他女子全都杀了,裴哥哥又从天而降保护我,可惜我太害怕晕了过去,不然还能给你们讲讲他的英勇神姿。”
这一脸小迷妹的样子,任谁都看出了端倪。
郑氏看了黎昭一眼,但黎昭却是端起一旁的热茶啜了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只有黎昭自己清楚,她心里有多愤怒。
顾今宇竟然残杀无辜女子,简直丧心病狂!
她们本来被山贼抢去折辱已经是莫大的痛苦了。
最后连活命的机会都被剥夺。
而裴岑之为了保护苏云浅,真是不遗余力。
他也是从底层爬上高位的人,就如此视人命为草芥吗?
尚书夫人秦氏见状,连忙拍了拍她女儿的手背,“你这孩子,都说了出门在外要矜持,谁家女儿像你似的,受了这么大惊吓还能侃侃而谈。”
郑氏对外人却温和得很,“玉舒,别为难孩子,她这性子我甚是喜欢,不像有的人,三棍子闷不出一句话,看着都让人晦气。”
这话当然是在指黎昭了。
可黎昭就是当作听不懂,也不说话,跟个透明人似的。
想必郑氏叫她来,就是想让她看看,她这个残废和苏家千金的区别吧。
毕竟,她的夫君冒死去救了其他女人。
秦氏又说话了,她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今她被掳到金岩山的事人尽皆知,郑姐姐也知道,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要,想来今后这孩子更难找夫家了。”
苏云浅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要找夫家了!我这辈子只想嫁给裴哥哥一人!否则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嫁!”
若裴岑之还未议亲,两家夫人会在一起,苏云浅这么说,或许还会认为她坦荡真实。
可裴岑之如今新婚燕尔,还当着新进门的夫人这么说,就值得细品了。
秦氏假意责备道:“你这孩子,当着少夫人的面,怎能如此出言不逊,还不快向夫人道歉。”
苏云浅瞥了黎昭一眼,那眼神尽是轻蔑不服之色。
好像在说,一个瘫子也值得我道歉?
但碍于裴老夫人在场,她只能不情愿地开口,“抱歉黎小姐,是我口无遮拦了。”

绿萝是祖父留给她的丫鬟,在深宅大院待久了脑子也不灵光了,看事情只知道看表面。
听黎昭这么一顿分析,她也不再沾沾自喜。
“大小姐,您受苦了。”
她的桃花眼眸光潋滟,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骤然收紧,骨节泛白。
这点苦楚,对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回想往昔,在军营的烽火连天中,在边塞的风沙肆虐里,她历经生死,饱尝艰辛。
为了家族荣誉、祖父的期望、百姓的安宁、皇帝的欢心,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战死沙场,曾是她想过的最好的结局。
但命运从不由人,她身边出了内奸。
那场战役,她眼睁睁看着跟随自己的将士们一个个倒下,除了自己,无一生还。敌军趁机追击,连失三城。
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挫败,也是她心底永远的痛。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质疑与谩骂,她从万人敬仰的常胜将军,一夜之间沦为千夫所指的罪人。
双腿残废,更被冠以“克母”的恶名,她的心,也随之沉入深渊。
若非仇恨加身,或许她早就寻个清净地一了百了。
直到绿萝给她擦泪水,她才猛的回过神来,她紧紧握住绿萝的手,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绿萝,如今我身边,唯有你一人。若你不愿,可随时离去,这是一千两银票,足以让你安稳度日。”
绿萝坚定地摇了摇头,泪水与誓言交织。
“大小姐,绿萝誓死追随,无怨,无悔!”
黎昭看着这张坚定的脸,心下温暖了不少。
这天晚上,裴岑之果然没有出现。
新婚夜,新郎官甚至连新婚夫人的房门都未踏入半步。
翌日清晨,全府上下都传遍了。
“听说了吗?相爷昨晚连盖头都没掀呢,根本就瞧不上那瘫子。”
“一个残废看了都倒胃口,据说她身上全是伤疤,啧,想想都恶心!”
“她还真以为自己被相爷看上了?娶了个废物儿媳,老夫人气得一夜没睡呢,一会可有好戏看了。”
绿萝推着黎昭一走出院子,就听到这些人在嚼舌根。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们这些当奴才的,公然议论主子,谁给你们的胆子!”
没想到她们丝毫不惧怕,反而更加嚣张的嘲笑。
为首的老夫人雅院的婢女夏禾,更是肆无忌惮地羞辱着黎昭。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上下打量黎昭一眼,嫌弃的撇撇嘴。
“相爷都没跟她洞房,她算哪门子夫人?”
绿萝气得脸色铁青,她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下人。她们在将军府受若莹欺辱,但至少府中下人不会如此胆大妄为。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了空气。
夏禾突然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倒在地,牙齿磕破了嘴唇,鲜血直流。
她狼狈地爬起,四处张望,眼中满是愤怒与惊恐。
“谁!谁暗算我!给我出来!黎昭,是不是你?当面不敢跟我对峙,背地里玩阴的是吧?!”
看着气急败坏的夏禾,黎昭只是淡淡勾了勾唇。
“有些人,心比天高,却忘了自己几斤几两。我是裴岑之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应该好好反省,怎么连个残废都不如。“
”当然,如果你愿意敬我一杯妾室茶,或许我会考虑替相爷纳了你。”
黎昭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句句如针,精准地刺入夏禾的心窝。
夏禾闻言,脸色骤变,她怎能忍受一个瘫子的讥讽?怒火中烧之下,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你这个瘫子,也配对我说教!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绿萝见状,立刻大声叫喊。
“快来人啊!这相府的奴婢造反要谋杀主子啦!来人啊!救命啊!”
果然,这番动静引来了刚下朝归来的裴岑之。
他一身玄色刺绣官服,箭步流星走来,刀锋般的下颚紧绷着,凤眸微凌。
“何事如此吵闹?”
夏禾见状,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孔,指着自己磕破的嘴唇,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
“相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黎大小姐为了立威,竟对奴婢下此毒手。奴婢虽身份卑微,但也不能平白受辱啊!”
裴岑之的目光在黎昭与夏禾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那颗小石子上。
他眉头紧锁,语气冰冷:“她说的可是事实?她说的可是事实?”
黎昭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能骗过所有人,却唯独骗不过裴岑之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
而她也摸不准这个男人的心思,思忖片刻才模棱两可道:
“相府的奴婢公然犯上,还反咬一口,妾身相信相爷自有决断。”
夏禾闻言立刻破防,“相爷!她胡说!奴婢怎么可能冒犯夫人呢?是她听说奴婢是您表妹,心生嫉妒,才使阴招把奴婢害成这样的!”
说完,她生怕裴岑之不相信,连忙低头在地上寻找,捡起那颗石子,高高举起。
“相爷您看,这就是证据!”
“她武功高强,利用石子害奴婢摔倒简直轻而易举。若是这次姑息了她,她变本加厉,用这种法子害老夫人可怎么办?”
怕裴岑之觉得她一个奴婢人微言轻,夏禾还把郑氏搬了出来。
周围的气压瞬间变得低沉起来,丫鬟们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黎昭,轻轻抬起手臂,皓腕上两条蜿蜒扭曲的伤疤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她平静而坚定地看向夏禾:“我拿筷子都费劲,如何伤你?”
裴岑之的剑眉猛地一蹙,他迅速将黎昭的广袖拉下,遮住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
下一秒,他将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夏禾。
“来人,将这个忤逆犯上的东西拖下去痛打三十大板!以后还有谁敢对夫人不敬,本相绝不轻饶!”
夏禾傻眼了。她实在没想到黎昭竟然会用这招来博取裴岑之的同情。
这个瘫子浑身都是伤疤,相爷到底看上她哪里,要如此维护她?
可她深知裴岑之的秉性,冷血寡义,惹到了他非死即伤。
三十大板,她如何受得住?!
“相爷,奴婢知错了!求相爷饶奴婢一命吧!”夏禾哭喊着求饶。
“还不拖下去?”
“我看谁敢!”
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传来。裴老夫人在奴婢嬷嬷的簇拥下,出现在庭院内。
她神色凌厉地扫了黎昭一眼,端足了诰命夫人的气派。
四十多岁的郑氏虽然被曾经的当家主母磋磨了半生,显得比其他世家贵夫人老了几分,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只是出身低微又受尽屈辱的她,价值观早已崩塌。如今从下位者荣登上位者,她更是将高高在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老身还说这个新进门的媳妇怎的还不来敬茶,原来在这里拿老身院里的人开刀。”郑氏冷冷地说道。
“谁给你的胆子?还不跪下请罪!”

林青青离开后,陆媚迅速收起厉色,换上一副心疼的模样,望向轮椅上的黎昭,柔声道:
“昭昭,我们进去说吧。”
言罢,她亲自上前,替代绿萝推动了轮椅,缓缓步入容和斋深处。
这容和斋,乃盛京首屈一指的胭脂水粉之地,楼高三层,每层皆设有精致的隔间,专为世家贵妇们提供美容休憩之所。
鉴于黎昭目前的状况,陆媚特意将她安顿在了一楼最为宽敞的隔间内。
壁上悬挂着的那幅寒梅图,正是黎昭昔日亲手所作,画中梅枝傲骨铮铮,恰似她曾经的英姿飒爽。
目睹着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如今却被困于这方寸之地,陆媚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她不想表露出怜悯怕伤黎昭的自尊,于是佯装恼怒质问。
“成婚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与我商量?从前不是说好了吗,你征战四方,我做你最坚实的后盾,待你打不动了,回来我养你。”
“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些臭男人吗?”
自诩坚强的黎昭听到这些话,眼里瞬间涌出热泪。
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别生气,是我的错。。在将军府的时候,我四面楚歌,若是不想办法离开,不仅报不了仇,或许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沉声道:
“媚儿,如今我已是丞相夫人,行事必须更加谨慎。我们长话短说,你得帮我找到白雪,它被阳华公主断了马蹄在马厩里等。“
“你找到它的位置后,先别轻举妄动,想办法以送胭脂的名义,把消息送到丞相府来。”
“三天后,公主要与国公府嫡子在公主府成婚,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救出白雪。”
“它跟着我征战多年,受尽辛劳,当初战败时,也是它夜行千里将我送回了盛京。”
“我不想连它都保不住,那样就太没用了。”
陆媚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什么!白雪怎么会落到那女人手上?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雪,是陆媚和黎昭开了容和斋第二年后,陆媚遍访东陵为黎昭寻得的礼物。
它通体雪白,却极难驯服,还频频伤人,尽管品种高贵,却无人敢接近。
直到被陆媚慧眼识珠,还特意为它寻来了幻音铃挂在脖子上。
后来,黎昭将它驯服,骑着它上战场,如虎添翼。
黎昭握紧拳头,眼底染上几分痛色。
“当初我重伤昏迷,并不知道公主向皇上指名要我的马。皇上本委婉拒绝了她,可没想到若莹得知了风声,竟然主动将白雪献了出去。”
“这个贱人!当年你就不该救她!我没见过如此恩将仇报之辈!今晚我便派人去取了她的人头!”
“现在不是时候,”黎昭摇了摇头,“她背后还有主使,而这个主使很可能是军中的叛国贼。”
陆媚眸光一凌。
“所以你嫁给裴岑之,是想找出此人报仇雪恨?昭昭,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这简直是与虎谋皮啊!”
“别到时叛贼没找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若非你一再强调不能暴露我们的关系,我不会白白让你受这么多屈辱。”
陆媚继续说道:“昭昭,以前是为了家族荣誉,为了祖父的期望,你浴血奋战,将生死置之度外。”
“如今你保护过的百姓、高堂的皇帝、世家宗族,哪怕是亲生父亲,有一人记得你的付出吗?”
“你想报仇我不阻拦,可你为何要牺牲自己的幸福?”
面对陆媚直击灵魂的追问,黎昭的神色并未有一丝松动。
她字句铿锵的说道:“若凡事都求回报、计较得失的话,世上便无大义可言。我只求问心无愧。”
“他们是否铭记不重要,我的幸福,与那些无法魂归故土的将士比起来,更是微不足道。”
“若不将此贼连根拔起,任他继续壮大,东陵随时会陷于困境和战火之中。百姓会民不聊生,我宁愿听他们在太平盛世里骂我,也不愿看到他们在乱世中哭嚎。”
陆媚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前的黎昭哪怕只是坐在轮椅上,也依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那是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与勇气。
哪怕前路是万丈深渊、是救世却籍籍无名,她也绝不后悔。
“昭昭,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只要用得着我的地方,虽死不悔!”陆媚斩钉截铁地说道。
黎昭连忙捂着她的嘴,“不许胡说,活着,才有希望!”
其实这话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但她真的不希望再有人为她牺牲了。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府去。你按照我说的做,千万别打草惊蛇。”
陆媚立刻吩咐账房取了五千两银票给她。
“裴岑之他娘是个不好相处的,若没有银钱傍身更是举步维艰。这些钱拿着打点丫鬟小厮、给自己置办衣衫首饰。没了再让绿萝来管我拿。”
黎昭自然是拒绝的,边关苦寒,将士挨饿受冻是常有的事。她为了能让将士们过得好一些,没少从容和斋拿银子。
早已超过了本该给她的分红数目。
如今还倒欠陆媚几万两,怎可再收下。
奈何陆媚硬塞给她后就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回到相府后,黎昭让绿萝将林青青大庭广众之下嘲讽她断腿的事散播出去,而且越多越好。
是夜,裴岑之办完事回来已是精疲力尽。
他捏了捏鼻梁,神色倦怠,“怡园那边这几日可有异样?”
严颂立刻让元齐前来禀报,“回主子,并无异常。只是今日夫人去了容和斋买胭脂,被人拦住羞辱了一番。”
裴岑之闻言,掀开漆黑的凤眸,眼底看不出喜怒,“谁不长眼?”
“著作佐郎家的少夫人。”
林霄的女儿?那就合理了。
男人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元齐颔首,“她嘲笑夫人是个断腿的废物,只能靠丞相夫人身份狐假虎威;还说夫人皮糙肉厚,用了胭脂也不会得到丞相的欢心。”
“她还把吆喝众人污蔑夫人,不过都被夫人巧妙化解了。她恼羞成怒想打夫人,却被夫人扭断了胳膊。”
“最后嚷嚷着要报官,惊动了容和斋的老板,拿了一百两银子才罢休离开了。”
裴岑之闻言目光变得幽深起来。只要黎昭一日站不起来,那些人便会一直借此嘲笑、羞辱她。
想必这也是她迫切想要治疗腿疾的原因。
思及此,裴岑之当即书信一封,让严颂飞鸽传书给扶清。
沐浴更衣后,他踏着夜色步入了怡园。
卧房内,黎昭正欲解衣就寝。听到脚步声,她慌忙系上带子,故作镇定地说道:“相爷回来了?可曾用过晚膳?”
“相爷回来了,可有吃过晚膳?”
裴岑之精准捕捉到她脸上的慌乱之色,戏谑开口。
“夫人这是在害羞吗?有什么是为夫看不得的?”

苏长流被她说得一无是处,又见她还在这里混淆黑白。
气得他铁青着脸色甩下一句再也不会管苏云浅后,便扬长而去。
他离开后,秦氏身形摇晃,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后退两步,险些跌倒,幸好及时扶住了身旁的红木椅。
“我费尽心思助他登高位,结果一出事他便原形毕露。男人,果然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这是苏云浅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爹娘吵得这么厉害。
曾经在她心中,父母是世人羡慕的模范夫妻,如今却恶语相向,几十年的夫妻情分仿佛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盛京流传的“嫁人当嫁苏长流”的美谈,此刻听起来如此讽刺。
“娘,您别难过了,现在该怎么办?裴哥哥已经问过我两次了,我都没说实话,他不会真的把我抓去大理寺吧?”
苏云浅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虑与恐惧。
秦氏听到女儿焦急害怕的声音,才缓过神来,又恢复了慈母的神色。
“云浅别怕,娘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你爹若不想仕途尽毁,他自会权衡。”
“你告诉娘,你说那话的时候,可还有谁听了去?”
“没有。当时除了顾今宇带来的人和裴哥哥的手下,并无他人。那个女人阻止我说出裴岑之的下落,我气不过才说了那些话。”
苏云浅急切地解释着,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
秦氏闭上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会如此狠毒,将别人的义举视为挑衅。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已变得冰冷:“你可知错?”
苏云浅一怔,随后皱起眉头。
“娘,您也觉得我错了?她们不过是些贱妾,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凭什么惹我?您不是常说有仇当场报吗?”
秦氏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吩咐道:
“芹嬷嬷,把大小姐带去祠堂,什么时候意识到错误,什么时候再起来。”
另一边,丞相府中,黎昭心中辗转反侧,最终决定亲自找裴岑之问个明白。
她实在想不通,苏云浅到底是为什么要害死那些女子。
绿萝刚把她推到书房门口,就见裴岑之换了一身玄色祥云刺绣锦袍行色匆匆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严青和严颂,看样子是要出府。
他匆匆扫了一眼黎昭,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再说”,便大步流星地离去。
这话让黎昭心里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她讷讷的说了句,“注意安全。”
裴岑之颔首,随即消失在视线中。
绿萝见状,心中担忧。
“大小姐,听说相爷这次不仅剿灭了山匪,还查出了与他们勾结的朝廷官员,其中就有永定侯府。现在正奉旨前去查抄呢,永定侯府怕是凶多吉少了。”
黎昭紧抿双唇,目光落在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上。
她深知,若不能站起来,她将永远是个任人摆布的废人。
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想报的仇,都将遥不可及。
裴岑之太忙,根本没有将她治腿的事放在心上。
得主动出击才是。
“绿萝,推我上街逛逛吧。”
绿萝闻言,脸色骤变。
自从黎昭腿断以后,外头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全都铆足了劲看她笑话。绿莹实在不想让黎昭听到那些刻薄的言论。
“大小姐,您是想吃什么吗?奴婢去......”
“我只是想透透气。”黎昭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绿萝还想劝阻,但看到黎昭坚定的眼神,只能无奈地推着轮椅出门。
一出相府大门,黎昭便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曾是东陵战功赫赫的女将军,让西厥人闻风丧胆。然而,如今的她,却坐在轮椅上,双腿残疾,又如何能让人不引起议论?!
“这不是黎将军吗?她的腿真的断了?真是命好啊,丢了三座城池都没受罚,还嫁给了当朝丞相。”
“这种为了自保丢下将士的逃兵,算哪门子将军,果然女人就是成不了大事。”
“听说裴相根本看不上她,到现在都没洞房呢。看来她连母凭子贵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议论的声音不小,黎昭都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但她她脸上却毫无波澜,好像这些异样的眼神和刻薄的话语,都跟自己无关。
路过西街一家胭脂铺时,黎昭轻轻抬手,示意绿萝停下。
“进去看看。”
掌柜的见到她,脸上瞬间堆满了恭敬的笑容,正要迎上前来,却没想到有人先他一步,拦住了黎昭去路。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黎将军啊,怎么连轮椅都坐上了,你的坐骑不是那匹白马吗?”
“哦,我忘了,你的马被皇上收回,赏给阳华公主了。可惜啊,那畜生认主,公主没办法,只能把它的蹄子给废了,现在还在马棚里等死呢。”
说话的正是四品武将林霄之女,林青青。
她是阳华公主的跟班之一,嫁了六品文官之子。她仗着家世和与公主交好,在婆家府中嚣张跋扈,婆母丈夫都深受其荼毒。
林霄作为老将,却只能当她这个“黄毛丫头”的下属,这梁子是很早就结下的。
听到白雪被断了马蹄,黎昭的心倏然揪起。
为什么?她不仅保护不了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将士,就连跟她征战沙场的马儿,也保护不了。
她掀起桃花眼,目光凌冽。
“让开,好狗不挡道。”
林青青一听,顿时就恼了,“黎昭,你骂谁是狗呢!你不会以为嫁给了裴相,就能成为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吧?”
“真是笑话!只有阳华公主才配得上他,你算什么东西?!”

严颂话音未落,又自行接道。
“此次皇上急令,必有人想借此机会给我们布下重重陷阱,但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可以趁其不备,给那些暗中使绊子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要是夫人的腿未曾受伤,此刻定会同主子前去剿匪。”
听严颂提及黎昭,裴岑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
若黎昭的腿没有问题,她根本不会嫁入相府。
黎昭四岁进拢山宗门学艺,十四岁上阵杀敌,年少成名,意气风发。
想当年,黎昭十四岁便斩将夺旗,银鞍白马,万人之中取敌首级,归来时意气风发,宛如战神降临。
而那时的他,不过是个跟在不得宠的四皇子身后,屡遭世家子弟欺凌的庶子。
在一次被殴打的途中,他偶然间抬头,看到了远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她如同天上的皎月,清冷而不可侵犯。
那一刻,他便更加坚定了习武自保的决心。
他发誓要站到最高处,被所有人仰望,如同今日黎昭这般。
于是,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可拢山宗门收徒严苛,且每年仅收十位。
他身为庶子,怎么轮也不会轮到他头上。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黎昭能替他引荐一二。
可等了半个时辰,管事的出来回话,“我们大小姐人中龙凤,岂会与你一介庶子相交,赶紧滚!”
命运的轮盘在那一刻开始转动。
多年后,他成了位极人臣的丞相,武功高强,无人敢欺。
而众星捧月的黎昭,却跌落神坛,人人唾弃,还得依靠他才能重新站起来,像常人一般行走。
“主子?”
严颂的呼唤让裴岑之骤然回神,他眸光锐利,起身换上软甲。
“即刻整兵出发,本相要将这群土匪一网打尽!”
永定侯府内,顾今宇自从被撕烂了嘴成了全城笑柄后,就再也没出过门。
眼下听闻裴岑之要带兵围剿金岩山土匪,他立刻找上父亲顾擎。
“爹!我有个除掉裴岑之的绝佳机会!”顾今宇眼中闪烁着狠厉。
顾擎一听裴岑之的名字便怒火中烧,但无奈人家深得皇上信任。如今更是为了立功,盯上了金岩山寨。
见父亲不搭话,顾今宇皱眉,“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老子又没聋,你之前上赶着去相府丢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还有脸夸下海口?!你要是有裴岑之十分之一的能耐,侯府也不至于落败至此!”
顾擎怒不可遏,抄起一旁的鞭子就要往顾今宇身上抽。
顾今宇一边躲闪,一边急切地解释。
“爹,您听我说!裴岑之这次围剿金岩山,简直是自寻死路。那山上都是亡命之徒,易守难攻,他带着两千人就想攻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顾擎闻言,手中的鞭子缓缓放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啊,金岩山寨主能在皇城根下盘踞二十年,岂是等闲之辈?裴岑之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哼,裴岑之这次要是栽了跟头,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但要是他成功了,咱们侯府与山贼勾结的事情可就暴露了。”
顾擎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顾今宇见父亲态度有所缓和,心中一喜,连忙趁热打铁。
“爹,您放心,我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我知道咱们在山寨里有内应,可以事先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等裴岑之带兵上山,咱们再派人在山下埋伏。他们要是赢了,咱们就趁乱动手;要是输了,咱们就栽赃给山贼,一石二鸟!”
顾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此事风险太大,万一失败,咱们侯府可就万劫不复了。”
“爹,您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咱们可以借裴岑之的手,让山寨和朝廷自相残杀。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顾今宇信誓旦旦地说道。
顾擎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你要记住,此事必须万无一失!”
然而,不多时,一名属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侯爷,不好了,裴岑之已经连夜带兵前往金岩山了!”
顾擎浑浊的眸光一闪,“什么!这么快?他连地形都没摸清楚就敢贸然进攻?难道他真的有必胜的把握?”
顾今宇见状,连忙安慰父亲。
“爹,您别担心。裴岑之这次肯定是想先摸清情况再动手。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让他们先打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顾擎心中焦虑万分,他深知,若裴岑之真的围剿成功,那么他们侯府与山贼勾结的秘密必将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他们不仅会失去所有的权势,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宇儿,你立刻带领一队暗卫,偷偷出城埋伏在附近。我打点好府内事宜后,即刻赶来支援。”
“是,爹!”
顾今宇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心中暗自得意,这次,他一定要让裴岑之有来无回!
此时的金岩山脚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裴岑之率领的精兵在夜色中悄然前行,他们在十里外驻扎,静待时机。
裴岑之身旁,严颂与严青两名心腹如影随形,他们曾一同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默契无间。
裴岑之依据黎昭提供的山防图,精心布置兵力,确保每一分力量都能发挥最大效用。
随后,他带着严颂和严青,借助夜色与山势,施展轻功抄近道迅速上山。
悄无声息地解决完守卫的哨兵后,为了避免引起山贼的注意,他们决定兵分三路行动。
严颂负责找寻被山贼掳走的工部尚书千金苏云浅。
严青则负责找个隐蔽的高处,随时准备释放信号。
而裴岑之,则身着夜行衣,直奔金岩山寨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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