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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港城太平山阮晓棠邓程渝全章节小说

沈斯君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男人挂了电话,大手随意地揉了揉女孩的头。“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阮晓棠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男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小叔个面子。”阮晓棠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傍晚的云晚餐厅。下了车,阮晓棠下意识想挽上男人的手臂,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扑了个空,她偏头看去。邓程渝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面色如常。她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叔侄关系。“进去吧。”“......嗯。”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一个女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阿舒。”邓程渝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陈舒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渝。”她的手柔柔地...

主角:阮晓棠邓程渝   更新:2025-01-03 0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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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晓棠邓程渝的女频言情小说《不见港城太平山阮晓棠邓程渝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沈斯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挂了电话,大手随意地揉了揉女孩的头。“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阮晓棠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男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小叔个面子。”阮晓棠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傍晚的云晚餐厅。下了车,阮晓棠下意识想挽上男人的手臂,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扑了个空,她偏头看去。邓程渝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面色如常。她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叔侄关系。“进去吧。”“......嗯。”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一个女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阿舒。”邓程渝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陈舒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渝。”她的手柔柔地...

《不见港城太平山阮晓棠邓程渝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男人挂了电话,大手随意地揉了揉女孩的头。

“晚上带你去吃饭,认识一下。”

阮晓棠垂眸点了下头,没有吭声说和谁,心知肚明。

男人半开玩笑地说:“见到记得喊人啊,给小叔个面子。”

阮晓棠一愣,也跟着笑了,张嘴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好。”

傍晚的云晚餐厅。

下了车,阮晓棠下意识想挽上男人的手臂,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

扑了个空,她偏头看去。

邓程渝眼神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面色如常。

她却明白了意思,这是不想那位误会,要保持距离。

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叔侄关系。

“进去吧。”

“......嗯。”

订的是靠窗的私密位置,视野开阔,能俯瞰整个港岛夜景。

一个女人坐在那,支着手看着窗外。

“阿舒。”邓程渝带着笑意唤,熟稔地拍上肩。

陈舒回神起身,温和地说:“阿渝。”

她的手柔柔地搭上男人的手臂,也被对方接住。

阮晓棠隔着几步站在那,一眨不眨地看那女人。

簪发,旗袍,淡妆,气质出尘清婉。

这就是邓程渝要娶的人。

阿舒阿渝,他们就叫的这样亲密了。

她从没叫过邓程渝阿渝,只怕现在也已变成了某人的专属昵称,她以后也没有机会叫。

“这位是晓棠,是吗?”

陈舒探过头,用着轻柔的粤语弯着眉眼问。

阮晓棠对上她的眼神,心口一跳。

邓程渝勾了勾手,示意她上前来。

“你好,初次见面。”陈舒换了普通话,语调轻缓。

站得近了,阮晓棠不自觉地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正是昨天男人身上带着的。

她搁在裙摆上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尽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邓程渝抬手不带任何意味地拍了下她背,低声说:“叫人。”

“小...”阮晓棠哽了一下,又迅速自然地掩饰过去,“小婶。”

陈舒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侧头撞见男人促狭的眼神,耳尖更是泛红。

“感觉叫老了......”她身体靠近男人,嗔怪道。

邓程渝笑了,哄着:“那你想听什么,随你了。”

阮晓棠被迫看这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手被牵住。

“晓棠,你叫我阿舒姐,舒舒姐,都可以,”陈舒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我听阿渝说过很多的,以后我也会对你好。”

阮晓棠的瞳孔有些颤,手触碰的温度烫的她想收回:“好,谢谢阿舒姐。”

餐桌上,邓程渝和陈舒闲口聊天,时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阮晓棠攥着刀叉盯着盘子,缓慢咀嚼食之无味。

天边忽然传来巨响,桌对面的陈舒发出小声的惊呼。

烟花炸开,绚烂的颜色一下一下地透过窗户落在室内。

阮晓棠看着那些色彩顿了下,迟缓地抬头。

邓程渝扶着女人的肩,半包住她。

陈舒靠着,脸上满是欣喜和幸福的神情。

刀叉碰撞盘子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然而却被烟花声覆盖,无人在意。

阮晓棠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第一次在港岛过生日。

邓程渝也是为她放了一场烟花。

她生命中第一次,穿着漂亮的礼服,坐在俯瞰夜景的地方,有蛋糕音乐和烟花。

她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生日是会被这样珍视,庆祝的。

她生命中第一次,有了对她那样好的人。

烟火的色彩落在男人侧脸上,好像还是当年二十四岁的样貌。




回别墅的路上,车内始终静默。

阮晓棠盯着窗外发呆,悲哀地为邓程渝没有带陈舒回家而庆幸。

邓程渝没有为她开门,而是径直独自先行。

阮晓棠踩着高跟鞋亦步亦趋地看着他的背影,惶惶又苦涩。

她今天穿的是新鞋,后脚跟已被磨出了血。

若是在以前,邓程渝一定会注意到,并且握着她的腿亲自上药。

可今天他只是大步地走在前面,丝毫不关注落在身后走不快的她。

张姨刚上前问候,便看见男人摆了摆手,立刻会意地带走所有的佣人。

邓程渝将外套随意地丢在沙发上,扯着领带转身。

“你刚刚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冷硬,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迟几步进来的阮晓棠。

女孩的眉眼耷拉着,瞳孔像蒙了一层水光。

“......什么?”阮晓棠轻声回问。

邓程渝眉头拧了下:“装傻?”

“放烟火的时候,为什么勾我的腿?”

他直截了当地质询,阮晓棠从未觉得这么难堪过。

“我,”她的嗓子哑了一瞬,“我只是......”

只是吃醋,只是不甘心,

只是想知道我和陈舒谁对你更重要。

只是想让你注意我,只看着我,

只是想让你,让你爱我。

有太多太多,可她一句也说不出口。

无论哪一句,如今看来,都像是自取其辱。

邓程渝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分辨不出喜怒和情绪。

阮晓棠承不住这样的目光,抿着唇躲开视线。

后脚跟新鲜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随着心跳一突一突。

蓦地,她积蓄了点勇气,

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问道:“你,你爱陈舒吗?”

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邓程渝露出一点讶异,

他开口说:“她很好。”

“你爱她所以要和她结婚吗?”

“她是最佳选择。”

“所以你其实不爱她。”

“这不重要。”

“那你爱我吗?”

声音忽然停止了。

“你爱我吗?”

阮晓棠上前攥住男人的袖口,泫然欲泣地问道。

男人垂眸看着她,避而回答:“你是不是忘了你叫我什么?”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以,可以以后不叫你小叔。”

“这不是仅仅一个称谓问题。”

说罢邓程渝要拂开她的手,却被不依不饶地抓着。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接受我的表白?为什么吻我?为什么和我亲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像溺水者拉住唯一生的希望一样,凄凄地问,

她一句一句地问,

每问一句,就像在心脏上自剖一刀,

然后期望着对方给她上药。

而邓程渝只是缄默地看着她。

倏尔,阮晓棠感到自己就像是等待处决的犯人,

等待悬而不决的刀柄,宣判她背德的罪孽和经年的痴心妄想。

不知过了多久,审判者终于开口。

“我曾经说过,我答应你爷爷关照你,不让你受委屈。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向我表白,吻我,可以,

你年纪小没谈过恋爱,在我身上先体验一下也ok,

这样以后眼光也高了,不会随便被人骗。”

“现在看来是我当时混沌冲动了,其实应该和你说清楚对吗?你也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邓程渝顿了下,复又说:

“晓棠,其实你也不一定认识到自己对我是怎么样的,也许只是把依赖弄混......”

“你还当我是小孩吗?”阮晓棠哑着嗓子开口,喉咙仿佛被刀割般,

“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女孩的泪水从眼眶滚落,

邓程渝手指微微蜷动了下,下意识想为她擦泪,但终究没动。

“我知道自己,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阮晓棠觉得自己从未这么赤裸过,好像把一整颗心都剖开来给人看。

她看到邓程渝似乎暗叹了口气,然后像是在说情话般,用粤语低声说:

“但是我的人生不需要爱情,小姑娘。”

紧抓不放的手不知何时逐渐松了力道,直到现在,彻底垂下。

阮晓棠怔怔地听那句话,泪珠挂在脸上缓缓滑落。

邓程渝视线追着那滴泪,直至它掉下。

“但我永远都是你小叔。”

阮晓棠的身体晃了晃,失了力地跪坐在地。

他侧过脸不再看,沉默了几秒,最后说:

“我和你之间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要结婚,你想要爱情,你也长大了,可以去找喜欢的人了。”

“但是今天这样的事,不许再发生。摆正自己的位置!再有下次...”男人顿了下,

“你就别待在太平山了。”




夜格外黑,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整个山上都笼着一层水雾。

阮晓棠从车上下来,拒绝了司机的撑伞,脚步有些凌乱地往宅子里走。

脸上的印子还在一突一突地发疼,已经有些肿起来了。

踏进房子里的那刻,压抑的泪水再克制不住。

她抓住张姨:“小叔回来了吗?”

“回来了,小姐,”张姨波澜不惊,“先生还带了......”

她话没说完,因为阮晓棠的视线已经死死定格在玄关处。

她顿了一下:“带了陈小姐回来。”

阮晓棠看着那双原本不属于这座房子的高跟鞋,身体直直地钉在原地。

“小姐饿不饿,先生嘱托我你回来给你做宵夜。”

邓程渝知道她今天回阮家吃饭,也知道她每次去都吃不太好。

在这么多年里,出于礼节她不得不定期回一趟,

每次受了委屈,邓程渝都会为她出面。

每次他都会亲自接送,回来偶尔有几次还亲手做宵夜给她填肚子。

然而今天他只叫司机接送,没有问候一声。

他带未婚妻回太平山,却还记得嘱托张姨。

阮晓棠颤抖着呼了口气,几度张嘴才发出声音:“我不饿,张姨你下去吧。”

僵着身子独自站在原地好久,身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湿冷得渗进骨头。

她终于勉强能动作,脱了鞋光脚踩在地上,很轻地走路。

一步一步,直到走到邓程渝的主卧。

阮晓棠的手轻轻放在门上,跪下来死死地将耳朵贴近。

她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灵敏的听觉,

让她即使墙壁隔音不错,也挺依稀又明确地听见房间里的动静。

男人低哑的喘气,女人暧昧的声音,摩挲晃动的轻响,还有含糊不清的呓语。

阮晓棠受虐一般地听着这些声音,几乎可视般地在眼前拼凑出那一副春色。

“阿渝我受不住......”

“可以的宝贝,你很漂亮......”

阮晓棠难以聚焦的视线里蓦地出现了第一次和邓程渝交欢的画面。

她义无反顾地如同献祭一般拉他入榻,做到一半又害怕得哭出来。

当时的邓程渝也会这样柔和低哑的语气,大手抚着她的头安慰,

轻轻地吻掉她的泪水,夸她很乖很漂亮,鼓励她放松。

阮晓棠无数次痴迷沉醉于这样的温柔,如今却几乎要被这温柔杀死。

山顶的雨始终未停,她跪在地上不知多久,跪到膝盖痛到麻木。

直到后半夜传来脚步和水声,门缝里透出的光彻底熄灭。

一片黑暗中,她茫然回神,结束了。

动作迟缓地起身,阮晓棠回了自己的房间,失了力地倒在地毯上。

再睁开眼时,她感到头疼欲裂,身体发热。

“你醒啦。”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阮晓棠硬撑着坐起的动作一顿,循声看去。

陈舒坐在床边,温和地扶她靠着。

“你发烧了晓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直接睡地毯上了?”

她那细眉轻轻蹙着,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和担忧,

仿佛当真在践行那天说的也会对你好。

阮晓棠没有说话,垂眸看着女人露出的脖颈发愣。

意识到什么,陈舒的脸一红,猛地捂住暧昧的印子。

“小叔呢?”阮晓棠低低地问。

陈舒笑盈盈地刚要说话,门口就响起男声。

“这呢。”

男人大步地走进房里,熟稔地俯身摸了一把她的后颈。

陈舒也摸上她的额头,担忧地对男人说:“还烧着呢,不过好了些。”

这场景倒真像是一对和睦夫妻关心自己生病的小辈。

阮晓棠贪恋后颈的触感,委屈的情绪翻涌上来。

她张张嘴,想要告诉他家里定下的联姻的事。

然而她还未出声,就看见邓程渝眉头皱着:

“阮晓棠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淋雨还直接睡地板,你昨天喝多了?阮家毕竟是你真正的家,你早晚要回的,你每次回来都这样,怎么能行?”

陈舒搭着他要他别说,假装开玩笑道:

“看来晓棠以后可得找个会照顾会疼人的老公了,到时候就能和老公住在外面了。。”

阮晓棠未说出口的话顿住,戚戚地看着男人的脸,

却只见对方一脸默认赞同的样子。

心一点点沉下,话彻底说不出口,咽了回去。

她刚来港城时,水土不服身体不好,稍不注意就染风寒。

邓程渝无论再忙都会尽力抽时间来陪她照顾她,即使累出黑眼圈也不松懈。

他又何曾不是那个会照顾会疼人的?

又不受控制地回忆,阮晓棠偏过头盯着床单,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我有事要忙,你舒舒姐想陪着你,别耍脾气知道吗?”

“你说什么呢,我看晓棠很乖啊。”

阮晓棠眨了眨眼抬起头,两人蜜语临别吻的画面就这么直直装进眼里。

邓程渝头也不回地走了。




船舱外的人很少,阮晓棠跟着纪舟走到甲板上。

海上的夜有些凉,风吹得阮晓棠打了个寒颤。

纪舟注意到,脱了外套给她披上。

月光下,阮晓棠注意到他的耳尖有些泛红,心中莫名有了一个猜测,无端地紧张了起来。

轻咳了几下,纪舟摸了摸鼻子,做了个思想准备,然后神情非常认真地看向阮晓棠的眼睛。

“你,你笑什么?”

刚蓄起的气在触及女人弯弯带笑的眼眉时泄了点,纪舟气势很弱地无奈问道。

“啊没有啊。”阮晓棠真没意识到自己笑了,说话时才发现嗓音里满是笑意。

两个人对视着,气氛安静又暧昧。

“我也有才艺。”纪舟蓦地开口。

阮晓棠哄似地顺着说:“那你表演一下。”

“行啊,我给你唱歌。”纪舟的眼神很认真。

抓着外套衣服的手指紧了紧,阮晓棠抿着唇很轻地点了下头。

纪舟清了清嗓,没忍住又笑了一下,然后开口。

“吻下去 便确定我共你

能同生 能同死”

纪舟的粤语说得实在算不上标准,但甚在音色好,低沉婉转。

阮晓棠听过这首歌,小声地跟着哼,嘴角止不住上扬着。

笑他蹩脚的粤语,笑他带颤的嗓音,也笑自己紧张到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他唱:“就用我双手 带着你走 不挣扎 只紧扣。”

阮晓棠低眸看着他垂着的手。

“......啊,忘词了。”

话音落下,阮晓棠牵住那只手,另一只搭上肩,踮脚凑了上去。

不远处的船舱忽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朦朦胧胧地传到这里。

邓程渝结束了演奏,起身转过头,熟悉的视线却没有了落点。

他僵站在台上,目光一寸寸扫过,确认了那人的离开。

曲子不算长,她也不愿为他听完。

主持人的话筒递到跟前,他一把推开,失了神地冲出去。

四处张望,邓程渝踩到甲板上,瞬时刹住脚。

那天的月亮出奇得亮。

光洒在起伏的海面上,也洒在不远处接吻的两人身上,让他看得足够清楚。

他看到纪舟的手揽住阮晓棠的腰,扣着她的后颈,闭着眼亲吻怀中的人。

阮晓棠背对着,双手勾住纪舟的脖子,头向后一仰一仰。

他定定地站在那,周身力气像是被抽空,瞳孔猩红,眼眶瞪得生疼。

似有所感,纪舟蓦地睁开眼,对上了邓程渝的视线。

只一秒他便收回,专心地继续亲吻着眼前的人。

半晌他推开,搂紧阮晓棠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缓神。

眷恋地在人脖颈间蹭了蹭,纪舟闷闷地开口:“他找来了。”

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阮晓棠意识到说的是谁,扭过头看到了那人。

“你们在一起了是吗?”

邓程渝的视线落在女人被亲吻的微肿的唇上,低声问。

阮晓棠的瞳孔还有水光,但看着邓程渝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纪舟仍旧站在不远处,给他们留出单独对话的空间。

他的外套却仍旧披在阮晓棠身上,显眼地宣示主权。

“对。”阮晓棠拢了拢,平静地说。

她思索了两秒开口:“曲子弹得很好听。”

“但你没有听完,”邓程渝的眼睛红的像要滴血,“你甚至没有听完。”

说的是事实,阮晓棠无言以对,也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晓棠,我们不要这样好吗?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醒悟明白过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行吗?”

邓程渝戚戚地说,情绪越来越激动。

“你明明那么喜欢我,那么爱我,怎么会说变就变说放下就放下?你还是在报复我是不是?”

阮晓棠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我现在不爱了......”

“可是我爱你!”他打断道,音量很高,又立刻低了下去,“我是爱你的......只是我意识到的太晚了是吗......”

有泪水从眼角缓缓落下,邓程渝哭了。

阮晓棠怔了一下,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他发出痛苦的呼吸声,泪在流,心也在滴血,高傲的头颅低着,脊背躬起。

迟疑地抬手,阮晓棠很轻地在肩上拍了两下。

“小叔,”她声音放软了些,“你以前说我把依赖误认,也许你现在也只是因为愧疚而已,没必要这样。”

“我找到喜欢的人了,他很好,没准我们会结婚,没准我们会分道扬镳。”

“但无论如何,那都是我的事,我的人生了,和你没有关系。”

“明天邮轮会停港,到时候你就下船吧。”




邮轮又办活动,这次弄了个假面舞会。

宴会厅里,众人穿着不那么正式的礼裙西服,带着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

阮晓棠和纪舟一块入场。

他一向穿着简单随性,少见地穿着正装,令刚见到的阮晓棠愣了一下。

面具都遮不住他脸上的得瑟,笑眯眯地凑近:“怎么样我帅吧?”

阮晓棠耳后红了,嘴硬地小声说:“你少臭美了。”

“实话怎么了,”纪舟的声音忽然低了些,感觉几乎贴着阮晓棠的耳朵,“反正你特别漂亮。”

耳后的温度蔓延到脸侧,阮晓棠没理,逃也似的进场。

主持人在台上讲着规则。

“各位可以邀请在场的一位作你的舞伴,舞曲结束,我们将会全场熄灯,然后!大家可以决定要不要继续和眼前的人共舞,一片漆黑,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留下还是离开,是不是很刺激!”

“并且我们还有一个惊喜小环节设置,请大家期待!”

“祝各位今晚玩得开心,能够找到自己命定的舞伴!”

纪舟听着,若有所思地样子悄悄瞥了眼身侧的人。

“咳......”他清了清嗓,“那......”

阮晓棠的右手腕忽然被一股力攥住,然后扯过去。

她被吓到,瞳孔微微瞪大。

眼前高大的男人垂眸看她,简约的黑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

“能做我的舞伴吗?”他低声开口。

被攥着的手腕有些难受,阮晓棠挣了挣。

邓程渝松了些力道,但还是牢牢地圈着不放开。

“别拒绝我,”他的眉眼压低,语气里带着恳切,“求你了。”

阮晓棠为难地侧头,看向纪舟。

男人顶了顶腮,显而易见地有些不爽,但冷着的眸对上阮晓棠的目光时又柔和了下来。

哎,他耸了耸肩,表示不用在意他,自己决定。

邓程渝没等到回答,声音更戚:“一支舞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吗?”

阮晓棠抿着唇想了很久,还是心软。

她被牵到池中,听到身后有一位外国女人向纪舟发出邀请。

男人似乎笑着摇了摇头,礼貌地用英文回复:“抱歉,我心有所属。”

她的心空了一瞬,直到摆好动作还有些心不在焉。

管弦乐队开始上班,音乐声响。

“你的礼仪舞是我教着跳的,还记得吗?”邓程渝轻声说。

阮晓棠当然记得。

那时候她刚刚情窦初开,在庭院里被邓程渝揽着教,紧张得浑身僵硬,一向灵活的四肢怎么动都有些不自在。

她踩了邓程渝好多脚,他也始终没生气,宽容地调侃她开玩笑。

邓程渝应该也回想起来,嘴角带着笑意:“你那时候总是踩我。”

“很久以前的事了,”阮晓棠笑了笑,“我现在也不会踩了。”

“我最近,总是想以前的很多事,想我做错了很多。”

“没必要想,都是过去了。”

“你不想吗?”

“嗯。”

阮晓棠轻描淡写地说,落在邓程渝的耳朵里却仿佛一块重石,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的喉咙哽住,沉默下来。

叮!

音乐声戛然而止,全场陷入一片漆黑。

主持人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好的朋友们!时间到了,现在大家可以闭上眼睛做出选择!”

场内逐渐响起动作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人们憋不住的轻笑声。

邓程渝闭着眼,全身精力都集中在听力上,试图在周围人纷杂的声音里辨认出眼前人的去留。

他的心一突一突,紧张得几乎快要从胸腔跳出来,额头渗出汗。

留下吧,好吗?他在心里哀求着,祈祷着,不要离开。

倒计时结束,“时间到!开灯!”

全场复归明亮,人们睁开眼,发出或失望或害羞的声音

邓程渝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欣喜声中,缓缓睁开眼。

他的身前空无一人。

阮晓棠没有留下。

这是属于他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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