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良兵分两路。
他留在梨园给郑秀下迷药,再去通禀兰妃看戏。
我去后花园的石路上,和刘侍卫交代好一切。
这刘侍卫当真是个愚忠之人。
尽管这办法听起来离谱,却依旧照做不误。
我忍不住问:“你的仕途当真不重要?”
他有些无所谓:“我和李良自幼相识,他爹救过我爹的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通过诬陷别人,来报自己的恩。
这俩人都挺有毛病。
看着刘侍卫进了偏殿,我一挥手,暗处的郑秀架着昏厥的李良走了出来。
此时,月上枝头。
黑漆漆的夜晚最适合做狸猫换太子的事。
李良不知道,我早将解药给了郑秀。
而郑秀呢,不止是才子佳人的小生,更是铜骨铁皮的武生。
制服李良,简直易如反掌。
等兰妃带着一众丫鬟赶到偏殿时,烛火亮起。
屋里的两个人和衣而睡,刘侍卫十分入戏的抱住李良的腰,甚至掀起了衣服。
姿态亲昵,惹人遐想。
饶是兰妃,也忍不住惊叫一声,回身吐了起来。
我和郑秀对视一眼,匆匆赶回梨园。
身后是李良的哀嚎,和刘侍卫磕磕绊绊的解释。
越是解释越是抹黑。
断袖之癖的名声是坐实了。
李良,这百口莫辩的滋味儿,你也该尝尝。
我躺在榻上,安心的睡去,直到被一阵吵闹声惊醒。
看来李良和刘侍卫私通之事,已经闹得梨园里都知道了。
他跪在众人中间,听着师父的训话,头也不敢抬。
“小兔崽子,要不是你师父我舍了这张老脸替你压下来,你早让人割了头了!”
看来还是罪不至死。
可惜了。
众人哄笑散去,院子里只剩下跪着的李良。
师父罚他三月不能登台献艺,留在梨园洒扫,反思自身德行。
我装出一副状况之外的模样,走过去替他披上外衣。
“天冷了,夫君怎么跪在这里?”
李良终于绝望的抬起头。
“芸香…好芸香,我被算计了!”
他忽然死死抱住我的腰,放声悲泣,鼻涕眼泪一起流。
我恶心坏了,赶忙搀他起来进屋,低声询问。
“难道郑秀发现了?”
他拼命点头。
“该死,我竟被他下了药,等我醒来,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这可如何是好,兰妃娘娘她…她当着我的面,吐了一地!
日后还怎么和我鱼水之欢!”
李良有些懊恼的捶胸顿足。
我遮掩下唇边的笑意,也露出一副懊恼的模样。
“既然兰妃娘娘厌弃了你,不如,换一个妃子傍身?”
那李良猛的一转头。
“胡说什么?
兰妃娘娘怎么会厌弃我,她说过,我是她的心肝儿!
不过是让郑秀一时得意,且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模样,混像戏文里疯了的深闺怨妇。
原来不止是女子遇到情事会如此疯魔。
男子亦然。
看来他是真的爱上了兰妃。
只是过于自信,就是李良的错了。
“这几日休息不好,脸色有些垮,等我休养几日,兰妃娘娘自然会传唤我。”
看他开始坐在梳妆镜前涂脂抹粉,我便知道,鱼上钩了。
能永葆容颜的办法…可不止化妆这一件。
李良,我又有新点子了。